“繁衍的慾望不僅僅是放肆與宣洩,更像是一種不加節制的佔有,它毫無痕跡地改變了你的內心,讓你無法捨棄任何一位有過聯絡的物件,讓你的理性無法選擇與隨意一位異性行事以宣洩慾望哦不,或許你曾經那樣想過,但當你回想起來時,卻又無論如何都無法放下。”
赫萊爾的話語輕而易舉地就戳中了費舍爾的內心,他的確那樣做過,不然在聖納黎時就不會那樣輕而易舉地與艾利歐格發生那樣的關係;也正如赫萊爾所說的,即使他和艾利歐格只有那樣短的相處時間,她也如同拉法埃爾一樣,深深鐫刻在自己的內心裡,好像理所應當地,她就應該屬於自己那樣,在遭遇修羅場時竟然都會考慮她.
自己幾時是如此貪婪的人了?
看著眼前微怔的費舍爾,赫萊爾接著笑道,
“但那些都不重要,也都是你曾經的事情了。不過,即使你已經知道了所作所為一定會有後果,卻一定不知道,在此時此刻,在此世此地,你所做的一切將造成的後果會比你之前做過的要嚴重成百上千倍.”
聞言費舍爾的瞳孔微微一縮,聰慧如他,幾乎是瞬間就意識到了赫萊爾所說話語的真正含義到底是什麼。
但謎底不是他自己揭曉的,因為下一秒,眼前的赫萊爾便微微探起了頭,將紅唇對準了費舍爾的左耳。
那裡,微不可察的、只有他們二人能捕捉到的聲音傳來,
“費舍爾,你來自未來,要不要試一試在過去引爆炸藥桶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你”
費舍爾的確是有些震驚了,他來自未來的事情這個世界應該只有鉤吻知道才對,他並不懷疑是鉤吻出賣了自己,因為這些時間自己幾乎一直都和鉤吻在一起,他完全沒有機會將這件事告訴赫萊爾,也並沒有理由這樣做。
對於眼前赫萊爾種種可能目的的思考、急劇膨脹的慾望在他的大腦中碰撞著,讓原本寂靜祥和的桃花源在他的內心之中變得那樣熱鬧,可就在他的思緒陷入焦灼之前,赫萊爾卻重新靠在了地面之上,開口說道,
“不必擔心,我對那種事情不感興趣。死氣沉沉的既定不是我喜歡的,我更偏向於無法捕捉的未知.從女性的觀點看來,我更喜歡驚喜。比起這個,還是考慮一下目前你的困境吧?小唐澤怎麼樣,看起來她不是很依靠你嗎?天天一口一個‘費舍爾老師’的,這是最容易得手的哦”
赫萊爾話語之中的“那種事情”明顯指的是未來,她即使知道了費舍爾來自未來也對未來一點興趣也沒有,可能按照她的觀點看來,如果提前知道了未來會發生什麼,不就一點意思都沒有了嗎?
“.”
費舍爾保持著沉默,赫萊爾則微仰了一點腦袋,接著提議道,
“啊,我都忘了,小唐澤可是一個人類來著涅可利亞怎麼樣?是一位鳳凰種,而且看起來你不是挺喜歡亞人種嗎?只要把你那什麼鳳凰前妻的故事包裝一下,說不定那位冷著面的鳳凰種也會很中意你呢?畢竟你還是蠻討鳳凰種喜歡的,而且”
看著自己身下那侃侃而談,還在無所謂地尋找著所謂“樂子”的天使,費舍爾的目光越來越暗沉。
或許是因為這個傢伙一直以來惡劣的捉弄,或許是因為這個傢伙長期以來的翫忽職守,又或許是因為對方那彷彿隱藏在迷霧之中的一切,那隱藏在迷霧之中讓他看不到一點破綻與根底的模樣,以上種種的煩悶與惱怒讓費舍爾越來越難以忍耐。
在赫萊爾還在開口說話的時候,費舍爾倏忽深吸了一口氣,心一橫猛地低下了頭擒住了她那喋喋不休的嘴巴,好像是在報復一樣啃噬起了她的一切。
“唔”
赫萊爾藍金色的散狀瞳孔微微一顫,似乎眼前費舍爾的舉動的確在這一刻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而意料之外為她帶來的不是驚訝與慌亂,她感受到的只有歡喜和濃厚的興趣。
她被費舍爾束縛住的雙手好像陡然間有了千鈞的力道,輕而易舉地便突破了費舍爾的封鎖,緊接著,在有些驚訝的費舍爾的目光中,她單手捧住了費舍爾臉頰,陡然加深了這個原本就帶有報復和發洩意味的吻。
在那一瞬間,費舍爾好像感覺自己的後腦勺如同被電流擊中了一樣。
那如同最甜蜜的糖霜一樣的感覺,那如同最苦痛的毒藥一樣的責難,夾雜於一吻之中的複雜感讓費舍爾即使想要脫身也難以付諸於行動。
“啵”
赫萊爾的吻非常古怪,讓費舍爾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感受,竟然讓他微微喘息起來,任由赫萊爾來去自如地汲取滿足之後再慢慢離去,勾動著他的大腦與心臟,讓他身上常伴的燥熱也緩解了一些,好像感覺到了夜晚的寒冷一樣。
直到赫萊爾柔軟的唇都離開了他,費舍爾才後知後覺地捂住了自己的臉頰,似是還在回味剛才那一吻的感覺,竟然讓他都覺得難以釋懷。
赫萊爾笑眯眯地躺在了地上,些許凌亂的金色短捲髮劉海之間,費舍爾看見了她散發著點點光彩的眸子,緊接著,她那帶著蠱惑意味的聲音才徐徐傳來,
“啊呀,原來是選擇我作為發洩的物件嗎?實話實說,我的確有些意料之外”
費舍爾沉默不語,緊盯著眼前的赫萊爾,好像是要將她給吞掉一樣。
但也正如赫萊爾所說,再如何選擇一個物件,選擇赫萊爾都不是一個最優解。
首先不提這個傢伙的階位比費舍爾高很多,他對她也不算了解,天然具有著不穩定的風險;再者,這個傢伙的性格還極其惡劣,喜歡找尋樂趣,更是讓原本就如履薄冰的費舍爾危險加深了不少。
“在決定前做出充分的思考和權衡”,這是費舍爾習以為常的做法,可在這個傢伙面前,費舍爾卻破天荒地拋開了這一點,讓他自己都覺得意外.
但老實說,這樣報復她的感覺還不錯。
“看你不爽,算是一個合適的理由嗎?”
費舍爾擦了擦自己的嘴唇,冷著臉哼了一聲如此不講道理地回了一句,好像是作為她喜愛的“找樂子”的理由的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