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吞嚥了一口唾沫,想要跟緊一些前面的費舍爾,但卻沒想到一頭撞到了他寬闊的背上,讓她捂著自己的額頭退了一步,
“費舍爾老師,抱歉,哎?”
她疑惑地抬眼看去,卻見到費舍爾和米哈伊爾前面的建築走廊之中快速走過了一個他們十分熟悉的人影。
那人影一頭黑色長髮,時常掛著溫和的笑容,但此刻卻顯得有些緊張和焦急,還不停地看著四周,和費舍爾他們一樣,往著建木宮的後殿方向走去,下一秒,視線卻忽而與費舍爾三人撞上了。
那是一位他們曾經見過的精靈種,椿。
走廊兩側,獨自一人的椿與結伴成行的費舍爾三人身體都一下子僵住了,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同時愣在了原地。
費舍爾皺著眉頭,將唐澤明日香護在了身後,米哈伊爾也警惕地捏了捏右手的機械臂,但椿上下掃了一眼他們,眼中的戒備一點點退散,反而露出了一點意味不明和焦急來,
“你們.也是王上留在身邊的轉移之人嗎?”
他的聲音溫潤如玉,很容易就讓人安心下來,但費舍額卻敏銳地察覺到了他在看向躲在自己身後的唐澤明日香,可當唐澤明日香探出頭的時候,他卻又微微一愣、頗為失望地收回了目光。
也?
費舍爾沉默片刻,忽而看了看四周,裝作警惕而小心地開口問道,
“你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不用害怕,我對你們沒有敵意。”
聽到了費舍爾預設自己就是精靈王養在身邊的轉移之人,椿立刻擺了擺手,解釋道,
“只是我剛才面見王上之前等待的時候,在前殿看見了伱們的同伴。她求我救救她,但等王上來的時候她又慌亂地逃走了。我不知道王上留下你們是為了什麼,但.也許我能幫幫你們呢?”
果然,眼前的椿和那位轉移之人見過面。
如果沒猜錯.
椿就是那位和轉移之人裡應外合的叛徒。
但椿的疑問也的確讓費舍爾有些好奇,為什麼精靈王要將那位轉移之人養在身邊,空蕩蕩的建木宮裡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他們又要盜走世界樹的淚滴.
想到此處,費舍爾臉上戒備的表情一點點自然地收斂,好像對眼前的精靈有了一點信任,旁邊的不苟言笑的米哈伊爾看到費舍爾那樣來去自如的表演都愣住了,
“原來是這樣不過她現在正在王上居住的後殿,你是一位精靈,這樣偷偷進入王上的後殿不怕僭越嗎?”
椿微微一愣,隨後苦笑著說道,
“恐怕在王上看來,我這樣疏於上供的精靈早已算得上是僭越了吧.我只是不能理解,這樣的上供奴隸到底有什麼意義。只是為了賬面上的數字,難道就值得將一條條鮮活的生命當做物品,裝在一起不遠萬里地送到這裡嗎?”
費舍爾沉默了片刻,好像對這裡輕車熟路一樣走在了前面,自顧自地朝著後殿走了過去,順帶開口道,
“既然如此,請和我們一起進入吧。但遺憾的是,我們今天也是偷跑出來的,尋日裡我們根本沒有機會出來,所以也不要指望我們為你引路了。”
椿看了一眼那躲在費舍爾身後小心翼翼的唐澤明日香,愈發堅信他們的身份。
只見他頗為緊張地吸了一口氣,隨後還是跟上了走在前面的費舍爾,和他們一起僭越地走入了精靈王生活和居住的後殿。
和前殿一樣,這裡的環境依舊很荒涼,雖然精靈們因為崇尚自然,基本上也不會修剪生長出來的雜草一類的東西,一般而言,精靈的建築裡都是植物和裝飾品混雜的,但這裡的荒涼卻來源於一種格外的安靜和毫無活動的死氣沉沉。
椿看著四周的環境,不由得皺眉道,
“建木宮以前不應該是這樣的.之前來上供的時候,這裡有很多僕人和侍從,還有為大家展現歌舞的樂班才對。”
隨著他們的簡單深入,在費舍爾的眼中逐漸出現了一些古怪的紙張,好像垃圾一樣鋪滿了地面,但上面卻又寫滿了黑色的字跡,費舍爾抬眼看去,卻見那上面的文字古怪,是他先前未見過的、卻和迦勒·烏茲所寫文字有些類似的文字
椿伯蹲下身子拿起了一張滿是褶皺的白紙,上面的文字看得他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