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位於樹大陸的最北的海岸邊,而此時此刻,他們蹲守的位置正在都城的東邊一段距離。
聽到費舍爾的疑問,蒙著面、一身黑的鉤吻看向費舍爾,解釋道,
“我是從家裡回來的,就從王都旁邊上的岸。就這麼一點距離,我換了一身衣服就直接走過去了唄...待會別猶豫,打我就是要快準狠,我老婆每次動手我都反應不過來,免得一會我操縱你們的五臟讓你們難受。”
“......”
費舍爾聽著鉤吻教導別人怎麼打他本人,一時之間也是無語,沒開口應聲,只掏出了流體劍和唐澤明日香鐫刻好的魔法,準備看見人就直接動手。
直到有了一個親傳弟子,費舍爾才覺得有多麼方便,可以隨時以“練習魔法”的名義讓唐澤明日香幫自己鐫刻備用的魔法,自己就不用動手了,而唐澤明日香鐫刻魔法還很亢奮,好像怎麼鐫刻都不會累一樣的。
嗯,有沒有可能當年海爾森老師讓自己練習魔法時也是這樣想的呢?
隊伍之中,費舍爾、鉤吻和涅可利亞負責正面主攻,赫來爾以及拿著幾道風魔法的唐澤明日香負責斷後,避免鉤吻逃跑
“來了!”
他們沒等多久,很快在王都之外、靠近海洋的一片叢林之中,費舍爾他們便看見了一個緩緩朝著王都靠近的人影,那人影同樣穿著一件由某種海草製品編制而成的衣物,只不過和費舍爾第一次遇見時穿的款式不太一樣,左手還拎著一個由某種貝殼組裝成的小箱子,正是受柏侯邀請前來王都為精靈王看病的鯨人遊醫鉤吻。
只不過此時此刻,那向來帶著溫和笑意的鉤吻臉上卻冷得出奇,他修長的藍色長髮還未完全乾燥,看起來才剛剛從海中登岸。
唐澤明日香和赫來爾在另外一邊,費舍爾看了一眼那行走的過去鉤吻,對著身旁的正主問道,
“你當時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回去和老婆吵架了?”
鉤吻苦笑了一下,敷衍地解釋道,
“倒也沒有,只是家裡出了一點變故而已...好了,咱們準備動手。我先擾亂我自己的氣,然後你和涅可利亞直接上就行。”
“好。”
涅可利亞一言不發地扇動了一下自己的翅膀,毫不留情地豎起了自己的那柄長槍。
而不遠處,那冷著臉、拎著一個藥箱走在大路上的鉤吻走著走著便忽而覺得身邊的溫度降低了好幾度,隨後他又陡然覺得自己的雙腿開始發軟起來。
就在那鉤吻眼童一縮開始意識到不對的時候,他反應極快地右手一探,一柄由流動的黃金液體構成的小刀便立刻出現在了他的手中,但那襲擊之人明顯比他反應還要快,或者說十分了解他。
還沒等他看看見人,鉤吻便發現自己右手的經脈好像被什麼東西無形地擊中了,隨後,旁邊的樹叢中又忽而猙獰地躥出了三道黑影,其中一人生著巨大的翅膀,另外一人手中還攥著一柄靈活無比的刀刃,手中好像還捏著一張散發著奇怪波動的樹葉;最後一個人空著手,但鉤吻很快就意識到剛才自己的經脈就是被眼前這個傢伙給擊中的。
就在對方即將動手的時候,被包圍的鉤吻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他大概掃了一眼對方的階位,一個人只是十三階位,但三寶之中的“神”部分古怪得很;另外一個十四階位,一看就是鳳凰,而且還是身經百戰的那一種;最後一個,好像和自己一樣,都不怎麼擅長戰鬥,是最垃圾的那一個...
只見鉤吻吞嚥了一口唾沫,很快做出了決斷,隨後在費舍爾和涅可利亞驚詫的視線之中,他果斷地將那柄黃金的刀刃收回懷中,隨後將手中的藥箱丟在了地上,然後果斷地膝蓋一彎就跪倒在了地上,英俊的臉立刻就哭喪起來,掛滿了苦楚,
“好漢啊!饒我一命啊!
你們要什麼都拿去吧!我只是一個命苦的醫生啊,上有老下有小,家中還有個胃口極大的嬌妻要養。一家這麼多張口,出來混口飯吃不容易,饒我一條小命吧!”
費舍爾和涅可利亞手中舉起的兵刃驟然在眼前哭著求饒的鯨人種面前停下,只見這過去的鉤吻身後巨大的鯨魚尾巴如同一條鹹魚一樣拍了拍地面,隨後他便果斷地舉起了雙手,從心地投誠了。
“......”
想象之中的惡戰並沒有發生,甚至來說,好像結束得過於輕鬆了,看著眼前哭得那樣誠懇和真實的過去的鉤吻,蒙著面的費舍爾和涅可利亞都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正主。
只見他捂著自己的臉,似乎是有些無地自容,過了好幾秒之後,費舍爾見鉤吻實在沒話說,他才主動對著鉤吻開口道,
“別耍花樣。”
“我幹嘛要耍花樣啊...”眼前的鉤吻臉上表情更是不忿,好像費舍爾說的話冤枉了他一樣,只聽著他接著道,“反正我這趟也掙不了什麼東西,就這點錢玩什麼命啊!”
不是,你不是受柏侯邀請前來王都為精靈王看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