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你的身上也有,那天晚上你見過。”
“唔,費舍爾先生那天晚上是不是說過...我的靈魂和這個世界的人類並無偏差,但為什麼費舍爾先生的魔力迴路看起來這麼奇怪?”
“......”
費舍爾沒料到她會注意到這種偏差,畢竟她應當算是一個對這方面完全不瞭解的外行人,沒想到她會有如此細膩的觀察力,猶豫片刻,費舍爾沒有過多做解釋,他只是說道,
“我和其他的人類有些不太一樣,不然我就不會比他們要強壯那麼多了。但除我之外的人類的魔力迴路都與你相同,而每一個種族的魔力迴路都不一樣,這象徵著他們靈魂的不同。”
“這樣啊...”
唐澤明日香明顯還是一頭霧水,但費舍爾沒有多講的意思。
並非是他對知識過於吝嗇,不然他之前就不會大方地教拉法埃爾和茉莉魔法了,他真正擔心的是針對於轉移之人的一個問題。
囈語。
之前他就曾知道轉移之人都曾遭受過來自於世界之外囈語的蠱惑,因此獲得了補完手冊上記載的禁忌知識,他不能確定這些囈語盯上轉移之人的具體過程,但直覺告訴他絕對不是當時靈魂補完手冊失控時耳邊出現的幻聽那樣簡單,那是他讀取了禁忌知識導致理智降低引發的後果,而不是賜予禁忌知識的囈語本身...
在他搞清楚這件事情的原理之前,他實際上打算和唐澤明日香保持一個禮貌的距離,畢竟命運之事實在是太過於玄妙,無論怎麼解釋都有餘地。
正面看來,有可能正是因為自己的出現帶來了這個時代還不存在的魔法,從而催生了“魔法卿”的誕生,形成了一個時間閉環;反面看來,這是不是又是一個機會,是自己可以矯正那引發後世諸多災難的機會。
總之,無論是蕾妮或者自己都對這玄而又玄的命運規則知之甚少,至少當下,做的事情越少越好。
唐澤明日香無法知道他此刻的想法,還不成熟的年輕女孩還在糾結於剛才自己貿然過來的動作是否冒犯,女性天生的敏感讓她感受到了費舍爾那極其微弱的一絲疏遠,但卻不知道它的具體來由,當然也沒辦法說一些什麼緩解這種感覺。
她偷偷地看了一眼費舍爾,耳邊剛才響起的木魚聲就如同她心跳加速時響徹耳畔的幻覺,而就在她還想要說一些什麼的時候,身後的樹上忽而傳來了一聲極其舒適的聲音,
“啊,不得不說,樹大陸的空氣還真是清新啊。地面上的太陽也比聖域要好看不少,不錯不錯。”
“哎?”
唐澤明日香聞言向上看去,卻見赤著足的赫來爾揹著手慢慢飄了下來,原來剛才赫來爾一直都在上面待著,怪不得唐澤明日香一直都沒看見她。
費舍爾也站起身子來,瞥了赫來爾一眼,吐槽道,
“你們天使不是不需要呼吸嗎,還能體會出空氣的新鮮程度?”
“當然可以...或者說,只有我這樣熱愛生活不專注於鍛造的天使可以。其他天使被創造的規則吸引得太深了,像他們那樣的求道者雖然也有一點私底下的小情趣,比如米迦勒天使,但這也太不足夠了。要像我這樣,全心全意地享受生活和一切才行。”
“...所以,我們可以出發了?”
“當然可以,但還需要一點準備,比如水源什麼的。小姑娘,能拜託你幫我去接一點水嗎,河裡的就行,放心,這裡的水很乾淨。”
如果赫來爾是讓費舍爾去幹他就絕對不會動,但可惜,唐澤明日香一副“沒問題”的模樣,拍拍胸脯接過了赫來爾遞過來的四個水桶屁顛屁顛就跑去河邊接水去了,一副任勞任怨的模樣,而費舍爾也看了一眼四周的叢林,開口問道,
“從這裡到世界樹應該會經過很多精靈的分封國吧,我不相信經過這些國度能隨便透過...畢竟聽起來你所說的精靈奉行的‘禮’,他們應該很討厭像你這樣不守規矩的人。”
“唔,沒錯,所以我和精靈們應該不算合得來。而且這一路上我也不能隨便出手,我代表著聖域,在樹大陸出手有嚴重的後果,所以這一路上只能靠你們這群轉移之人各顯神通啦。”
“呵呵。”
和赫來爾這樣的天使共事絕對算不上一件幸事,至少費舍爾是這樣覺得的,赫來爾的任何操作除了能帶來樂趣以及讓人血壓升高之外就沒有其他的效果了,讓他非常頭疼。
就如同現在,她蹲在河邊看著裡面遊動的魚都不安生,還要調皮地用手去戳那隻魚的尾巴,然後將它逼到了其他獵食者的老巢門口,而後等獵食者以為食物送上門的時候赫來爾又捻起那隻無辜的小魚,將更大的獵食者魚兒拽出來拖到岸上。
“在我看來,你不出手只是想要更純粹地享受這趟旅程的,你是來這裡度假來的。”
費舍爾嘆了一口氣,對於此次行程持有悲觀態度,而赫來爾聽到了他的唉聲嘆氣,立刻笑眯眯地轉過頭來看向他,說道,
“猜對啦,可惜沒有獎勵...不過我也不是完全沒有幹事的嘛,我們現在就要去椿的宮殿去見他,由他給精靈王上奏我們的到來,這樣我們就會有通關文書了,大機率還會有精靈使者來接我們呢。”
她將那隻被拖上岸來的掠食者虛空抬了起來,看著它在半空中掙扎的模樣忍俊不禁地笑出聲來,
“而且,做我的保鏢也不是完全白乾嘛,我不是擅長於畫餅的天使,當然會拿出一點實際的報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