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施瓦利哈恩家族的巴爾扎克,這位落難的施瓦利貴族雖然平時性格有些喜愛刁難人,但關鍵時刻他卻絕不掉鏈子,不是一個氣量小的人,對自己幫助很多。
來自卡度的機械師塞爾提,她還沒有成年,生在禁慾宗教橫行的卡度,卻嚮往國外的機械學術殿堂進一步學習。家境貧寒、無父無母的她為此加入了自己的團隊來籌措前往納黎皇家學院的學費,自己這一路上的武器、裝備都由她來負責。
來自南大陸的僱傭兵菲莉絲,一位可愛憨厚的亞人種,雖然嘴上是一個財迷,實際上是一位非常講義氣的傢伙,有時候說的話竟然會惹人發笑,和巴爾扎克的拌嘴也讓旅途輕鬆了不少。
從小到大一直照顧自己的女僕海迪琳,她今年已經三十六歲了十八歲以前她一直都在被家族訓練,十八歲之後她又將忠誠奉獻給了自己,一天沒有過正常人的生活,自己身為殘疾人生活卻如此便利,很大程度上是自己將殘疾的痛苦轉嫁給了她。
還有現在已經不在的赫爾多爾,自己的父母...
夜晚,坐在營地中央沉默許久的瓦倫蒂娜低頭無聲地對著眼前的營地道了一聲“謝謝”,隨後她又最後看了一眼那費舍爾居住的安靜帳篷。
她的無名指上,那閃爍著魔法光芒的戒指依舊溫暖,就像是他一樣,讓瓦倫蒂娜覺得頗有安全感,以至於讓她做出現在的決定都不會覺得害怕。
這個傢伙,平時明明是這麼討厭,卻在某些地方出乎意料地惹人印象深刻...
如果有機會的話,之後,再之後,自己也一定會再和他們成為夥伴同行的。
瓦倫蒂娜如此想著,看著費舍爾的帳篷微笑了一下,隨後緊緊地握住了手中的匕首,推著自己身下的輪椅走入了寒風之中。
“呼呼呼!”
外面刺骨的寒風和她坐在輪椅上的嬌小身影形成了極大的反差,她的身體畢竟嬌弱,一個人走不出多遠,這幾十米的距離已經竭盡了她的全力。
在她確定已經離營地足夠遠了之後,她強忍著渾身被凍得開始失去直覺的感覺,將匕首抵在了自己的手腕處。
“呼呼呼!”
不知道是對於即將襲來的死亡的恐懼還是對於這刺骨冰寒的反應,瓦倫蒂娜握著匕首的手竟止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嗚...”
她澹銀色的眸子不敢去看自己即將流血的手腕,便偏過頭、閉上了眼避開了自己手臂的方向。
“今天晚上好像有點冷哦。”
就在她即將動刀刺傷自己時,一個男人的聲音不知和那風雪的聲響哪一個先到。
瓦倫蒂娜連忙睜開了眼睛,扭頭朝著後面看去,卻見費舍爾坐在庇護他們營地的巨石上,捧著他的下巴看向這邊,他的身後,一輪明月碩大,將他的面容照得模湖不清卻如此耀眼。
“費…費舍爾?”
瓦倫蒂娜微微一愣,驚慌失措地想要將手中的匕首給藏起來,結果卻因為體溫太低,導致那匕首不受控制地落在了雪地中。
“嗯?瓦倫蒂娜大小姐,這麼晚了還不睡,你也是出來吹冷風的嗎?”
那坐在巨石上的費舍爾穿著單薄的白色襯衫,明明是如此寒冷的夜晚,卻比那穿著四五件衣物的瓦倫蒂娜還要輕鬆。
此時他頗為“意外”地看向了瓦倫蒂娜,好像剛剛才發現她出來一樣,他指了指下方說道,
“埃姆哈特那傢伙打呼嚕,吵得睡不著,你也打呼嗎,這麼晚也睡不著?”
此時,費舍爾帳篷中安靜睡覺的埃姆哈特翻了個身,接著睡死過去了。
瓦倫蒂娜看著那坐在石頭上語氣輕鬆的費舍爾微微張了張嘴,沉默良久,卻沒有回應他玩笑一樣的話語,反而問道,
“...你早就在外面等我了,你知道我晚上會自己選擇獻祭給詛咒?”
聽罷,費舍爾臉上玩笑的表情慢慢變澹,他縱身一躍,便從那高大的巨石上輕輕落在了瓦倫蒂娜的面前,隨後,他瞥了一眼那落在地上的匕首,這才看著瓦倫蒂娜說道,
“啊,畢竟你在想什麼都快寫在臉上了,就算沒有鳳凰種的血脈,我也能預言到今晚會發生什麼。”
瓦倫蒂娜抿了抿唇,嗓音有些乾啞,有些不敢看眼前的納黎紳士,
“所以,你是讓我來改變主意的?”
哪知,費舍爾卻平靜地搖了搖頭,坐在了瓦倫蒂娜的面前,說道,
“不,我從不替別人做決定,你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我尊重你的任何選擇。”
“……”
瓦倫蒂娜微微一愣,隨後小臉一沉側過頭去,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