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剛剛我告訴你我還要攀登雪山、抵達梧桐樹時,你才會下意識地想你能幫我什麼,對吧?你想要報答我這段時間我對你的幫助?”
瓦倫蒂娜緩慢地將抱住的雙腿給放直,那黑色的裙襬便在地上呈出了一個扇形,將她的大腿給覆蓋,她的雙手側撐在了身後,順帶歪起了一點頭,
“嗯,因為你看呀,費舍爾,這一路走來我真的為你做了一些什麼嗎?反倒是你,一直都在包容我、幫助我。我能感覺到,你對世俗的金錢和權力沒有渴望,也只有在為你提供一點研究的亞人物件時,我才能在你的眼中看到一點滿足,這讓我有時感到頗為愧疚。”
“尤其是,為什麼,明明是你要上梧桐樹,你卻還要問我有沒有對於想要完成什麼事情而付出一切的渴望呢,你為什麼還想帶我上梧桐樹幫我爭取那一點生存下去的希望呢?”
費舍爾聽著聽著便用一隻手撐住了自己的側頰,嘆了一口氣說道,
“瓦倫蒂娜,你這樣想,這樣活真的覺得不累嗎?”
“累?為什麼.”
費舍爾依舊看著眼前的海洋,那安靜的海面此時沒有額外的聲音,因此讓他的聲音格外清晰,
“我是說,有來有還雖然會為交往提供良好的助力,但一直全心全意地去計算到底如何百倍償還別人的恩情,那反而違背了那些為你付出的人的苦心.無論是你的父母、赫爾多爾亦或者海迪琳,可能他們在為你默默付出時壓根就沒想過回報,以回報來比比擬他們的珍重未免也太掉價了吧?”
“正如我之前問你,你如果有願意為之付出一切的活下去的渴望,那麼,我便要帶你上山,去賭去搏。所以,拋開說什麼回報我的想法吧,我現在再問你一”
費舍爾的話語還沒說完,他便忽然感覺到身旁的瓦倫蒂娜輕輕將頭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她那帶著香氣的白髮與溫熱打斷了費舍爾的話語,他有些訝然地下意識扭頭,剛剛側過頭去,還沒看清楚她此時此刻的神色應是如何,一抹香軟的唇便貼了上來,
回應費舍爾戛然而止聲響的,只有她青澀的吻。
此時的她閉著眼,那如蝶翼一般顫動的睫毛證明著她的慌亂,但她卻依舊緊緊地吻住了費舍爾,讓他瞳孔縮小了一瞬,感受著對方那溫暖的靈魂不斷靠近,他也情不自禁閉上了眼睛,側過了頭回應起了她。
這靈魂的觸碰模糊了時間的流逝,也不知過去了多久,直到瓦倫蒂娜的臉龐變得極其紅潤、連呼吸都實在呼吸不上時,她輕輕放開了費舍爾的嘴唇,低下了一點頭。
費舍爾回味著她唇齒的芳香,下意識地想要呼喚她的名字,卻被她的動作再次打斷,
“瓦倫.”
“噓,快看。”
瓦倫蒂娜伸出了一根手指抵在了費舍爾的唇上,就在他要呼喚自己名字的前一刻,她看向了平靜的海面,費舍爾也沒再開口,只是被她沒用力氣的食指推著臉頰同樣看向了海面,一下秒,那海面之下忽然傳來了一聲清脆如嬰兒啼叫的聲響,
“咯咯!”
緊接著,眼前被冰塊覆蓋的海面猛然凸起,從那被陽光照耀得五彩斑斕的海水中躍起了一隻巨大的、長著巨大獨角的有翼鯨魚,那生物的翅膀透明,有著如彩虹一樣的顏色,其身姿輕盈、一雙小小的眼睛如豆子一樣點綴在那大魚的兩側。
費舍爾一眼就認出了,那是北洋百年難得一遇的神奇生物,【彩翼鯨魚】,不過這種生物已經很久沒再被人看見過了,聽說它們生活在北洋底部的冰蓋下,在冰蓋下還有另外一片生態系統,因此非常難遇到它們現身的樣子。
而既然瓦倫蒂娜的夢裡有,這也就說明她母親給她的照片裡出現過彩翼鯨魚,她的母親目擊過這神奇的生物。
“咯咯!”
“嘩嘩譁!”
那鋪天蓋地、炫彩斑斕的巨大身影包裹著濺起的海水鋪滿了費舍爾的視線,就在這“前有絕景”的震撼感中,身旁那絕美的少女此時沒有在看眼前的景象,她在夢中已經見過這彩翼鯨魚許多次了,她只是一直看著身旁這從未來過的男人。
在那嘩啦作響的水聲與鯨魚的啼叫聲中,瓦倫蒂娜轉過頭去,閉著眼睛對著海洋再度大聲呼喊了起來,
“我想要像今天一樣,和費舍爾一起在雪地裡肆意奔跑!”
“什麼?”
眼前巨大海洋鯨魚的聲音太大了,費舍爾只依稀地聽到了她說“要和自己在一起幹一些什麼”,他也生怕瓦倫蒂娜聽不到,於是他也大聲地如此喊道。
瓦倫蒂娜笑了起來,輕輕靠在了費舍爾的肩膀上,依舊保持著雙手放在嘴前呼喊著,
“我說!我要像今天在夢裡一樣!和費舍爾在一起!去真正的雪地裡,肆意地奔跑!我要和他打雪仗!我要和他一起去看彩翼鯨魚!”
瓦倫蒂娜的呼喊越來越大,直到將天地的一切所囊括,直到將其餘的一切雜音所掩蓋,
“我要!從輪椅上站起來!我要和費舍爾一起,去好多好多的地方!”
那耀眼的光芒越來越大,美夢即使再美好也有熄滅的時候,可這一秒,這一瞬間,那少女竭盡全力所呼喊的願望,卻伴隨著她的溫暖和香味一直漂浮而起,進入了切切實實的記憶裡。
她說,有朝一日她要和費舍爾一起,在雪地裡肆意地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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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