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事情費舍爾聽說過,之前提到過,上一任施瓦利的皇帝十分昏庸,連帶著他的一眾手下與臣子也變得只會熘須拍馬與縱情享樂,他們的官方的學術機構施瓦利學宮也好不到哪裡去。
以“哈恩”為姓氏的家族世代沿襲施瓦利學宮學官長的位置,其家族在歷史上有很多聰明絕頂學者,在施瓦利先皇時期卻同流合汙、毫無建樹,於是在新任女皇上位之後一怒之下就將“哈恩”家族的人處死的處死,放逐的放逐。
女皇對流放在外的“哈恩”血脈說過,哈恩血脈的榮耀是施瓦利歷史的一部分,所以會永遠為他們的家族保留,直到他或者他們的後代能重新找回大腦取得成果才會真正歸還他們。
“哈恩家族的人麼...”
“滋滋...費舍爾先生清楚就好...”
赫爾多爾點了點頭,起身看向了外面的風雪,語氣止不住地上揚,
“不過,既然瓦倫蒂娜答應了讓我同去就好,時間不多了,我們也快點收拾一下準備出發吧。月兔種的祠堂離城區很遠,還要將沉重的遺物給搬過去,行程會比較急...”
費舍爾輕輕放下了手中的刀叉,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
......
其實費舍爾也壓根沒什麼好收拾的,他本就是以一身簡單襯衫上的船,出去也就唯獨多披上一件海迪琳為自己準備的禦寒衣物而已。
只不過他也不知道身上的衣物是用什麼動物的毛皮織成的,穿在身上暖和得緊,甚至在獨角鯨號上還有一種頗為炎熱的感覺,讓他靠升降梯的位置近了一些。
沒過多久,這次下船前往月兔種祠堂的人便已經齊了,其實也就是多了費舍爾與尹洛絲而已。
瓦倫蒂娜早就已經換好了一身黑兔絨的風衣坐在輪椅上,那迎著風微微飄蕩的兔毛看得尹洛絲抖了抖頭上的耳朵,往費舍爾的身後靠近了一步。
赫爾多爾提了兩小袋磨成粉的魔法材料過來,裡面還裝有鐫刻刀一類的物品,在遞給費舍爾一袋之後他便下意識地想要走到瓦倫蒂娜的身後幫助她推輪椅,但她卻冷巴著臉,自顧自地推著輪椅走入了升降梯中,
“準備出發吧。”
赫爾多爾停在了原地,回頭瞥了一眼正跟上的費舍爾,向來呆板的機械聲響中多了一分笑意和無奈來,
“滋滋...她又耍小脾氣了。”
“噗嗤...”躲在費舍爾身後的尹洛絲捂著嘴巴笑了起來,等到赫爾多爾和費舍爾都看向她時,她才做了一個母神的祈禱手勢,憋著笑說道,
“啊,母神保佑...我只是覺得之前瓦倫蒂娜小姐看起來都很成熟,一下子聽到赫爾多爾先生的話,有點沒忍住,所以就...笑了。”
“滋滋...瓦倫蒂娜才剛剛成年,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對了,今天早上我給了費舍爾藥水,你喝了之後感覺怎麼樣?”
“哎,感覺...很苦?”
費舍爾肩膀上的埃姆哈特瞥了一眼這不太聰明的月兔種,真是慶幸昨天晚上這傢伙睡著了沒讓費舍爾給她上藥,不然以費舍爾的手段,這傢伙分分鐘假孕變真...
“滋滋...哈哈,堅持吃就好了,很快你就會恢復的。”
費舍爾嘆了一口氣,跟著赫爾多爾進入了寬闊的升降梯,隨著船內吱呀作響的蒸汽與機械運轉聲,他們也緩慢地下降,朝著下方的銀裝素裹落去。
在升降梯外面的遠處船尾的位置,另外一臺額外的蒸汽機械正在緩慢地將甲板上的一樣重物給放下,那是一個滾圓的、如同巨蛋一樣的詭異造物,上面密密麻麻地刻滿了費舍爾認不出含義的文字。
瓦倫蒂娜看著遠處的遺物,順帶平聲對費舍爾和尹洛絲解釋了起來。
“【封咒之籠】,我們特地從家中請出的重要遺物,也是這次行動的重中之重。它能在內部生成一個完全封閉的安全空間,在裡面即使是魔法也無法生效,因為世界迴響無法給撬動。”
費舍爾隱隱約約地感覺到那牢籠上面的文字有些眼熟,但那東西距離他實在是太遠了,饒是以他加成過的眼力都沒法看清楚,便只能作罷,反正之後去到月兔祠堂時還會看見的。
“那裡,我還記得,以前我的家就在那邊,離港口很近...每次我和父親從海上回來的時候都是很晚的時候,我很困很困,但下船沒多久就能到家...以前,這裡的港口有很多族人的...”
尹洛絲靠在升降梯的邊緣,看著下方港口處熙熙攘攘的客人與工作人員,卻唯獨再看不見那頭頂上有一對修長雙耳、臉頰兩側帶著柔軟絨毛的月兔種了。
同樣的雪,同樣的冬天,此時再歸,竟在尹洛絲眼中多了幾分陌生而已。
尹洛絲的情緒顯得有些低落,其他人沒人應聲,瓦倫蒂娜剛剛準備開口,站在尹洛絲身後的費舍爾便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對著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