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出色的推理,費舍爾。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我的目的不僅是扳倒新黨、倫西斯、德克斯特、父王還有開拓公司...”
她稍稍湊近了一點費舍爾,那一抹香風瞬間襲來,溫和的呼吸也打在了費舍爾的臉頰上,傳來一絲絲癢意,
“我的目標還有你,費舍爾。”
“從今天開始,我們會一直一直在一起的,好嗎?”
已經陷入了死局的費舍爾微微一愣,怪不得她會派厄爾溫德來三番五次地保護自己,而且剛才她是不是說要帶自己回到黃金宮中去?
恐怕此時此刻的黃金宮內,德克斯特、倫西斯還有葛德林九世已經全部被她殺死了吧,如果跟著她回去,等著自己的只有永世的囚禁。
但他苦笑了一下,只是開口問道,
“還有最後三個問題,獅鷲黨是不是在暗中支援你?厄爾溫德到底是如何蠱惑布來克的?我不相信那樣愛著木犀的開拓者會犯下這種禁忌的大罪...你和厄爾溫德又是如何達成合作的?”
尹麗莎白退後了一步,直直地看著眼前的費舍爾。
此時此刻,費舍爾才恍然間發現,她那黃金一樣的眸子宛若深淵一樣深不見底,其中橫縱交錯著無數根金屬一樣的鎖鏈,反射出費舍爾的倒影而來,只是在她那黃金色的眼眸中,那倒影卻是有一些模湖和扭曲了。
她輕輕豎起了手中的手臂,在費舍爾的視線中,一個扭曲猩紅的血誓被展現而出,那是尹麗莎白與另外一個人立下的血誓,
“費舍爾,納黎的問題你是明白的,開拓公司和新黨的確為了我們的發展變得愈發壯大,但到了如今的地步,他們已經變得越來越像是毒瘤、越來越難以掌握了。我和達米安老師立下過血誓,我發誓成為女王之後會竭盡全力帶著納黎向著全新的時代邁進,他答應我了...”
說完這一切之後,尹麗莎白手中的血誓又緩慢地消失不見,隱藏到了不知名的地方去了,她也接著說道,
“至於厄爾溫德...他欠過我一個很大的人情,為了這個人情,他甘願和我進行了這一次的合作。不過我也沒有料到最後他會反悔,對你產生危險。而布來克的事情...不是厄爾溫德蠱惑他的,是我。”
“來說一個故事吧,費舍爾。”
“在畢業之後,你離開我的第三年,我奉父王的命令掌管邊境的軍隊,處理和施瓦利越演愈烈的軍事摩擦。這些故事你應該聽說過,我在與施瓦利的戰鬥中大獲全勝,平定了兩國間的軍事摩擦。不過,世人只知道我三十三場戰鬥全勝,卻不知道我經歷了什麼。”
身旁計程車兵們如同鐵柱一樣立在原地,直直地注視著眼前的尹麗莎白,她的表情溫和,彷彿只是在訴說一個毫不關己的故事而已,
“在第四場戰役,阿里克別戰役裡,我收到了時任大元帥的赫科伯格的正常巡防指令,讓我率軍去往阿里克別堡壘執行任務...但在那裡,我卻意外地受到了施瓦利的埋伏。”
“在那場伏擊戰中,我的軍隊損失慘重,我也受了很嚴重的傷。一枚施瓦利在伍的炮彈在我面前不足五米的地方爆炸,爆裂產生的彈丸碎片直接把我的眼睛給徹底炸瞎了。”
費舍爾聽得皺起了眉頭,隨後他忽然想起了什麼,開口說道,
“赫科伯格?那是葛德林九世為他指定的三位老師之一...”
尹麗莎白則溫和地笑了起來,對著費舍爾點了點頭,
“是啊,我分走了我兄長的軍權,為了報復,赫科伯格告訴了我一個錯誤的行動地點,讓我和我的軍隊損失慘重。我的眼睛瞎了,費舍爾,我的軍隊裡卻還有許許多多德克斯特和赫科伯格安排的內奸。”
“在受傷的時候,我猜到了是兄長犯下的錯誤,我因此致電父王,讓他主持公道...但他最後卻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我擇日返回聖納黎...”
“呵,在失望和失明的黑暗裡,我擔驚受怕,生怕下一個進來的醫護人員或者是軍官會進來把我殺死。你知道我當時在想什麼嗎?費舍爾...”
尹麗莎白那溫和的表情終於出現了一絲明顯的裂痕,她上前一步,卻只是輕輕伸手撫上了費舍爾的臉頰,
“我在想你...就算當時你不在我的身邊,只要你不拋下我也好,這樣我還能在黑暗中幻想你的模樣。但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拋下我離開呢?我在一片黑暗中只能回想起你看著我的那張冷漠的臉,只能回想起你是怎麼忽視我的。”
“我在葛德林家族裡生活了那麼久,你以為我們家裡的環境是多麼和睦,多麼友善嗎?長到如今,我依舊覺得生命裡的光只有你,在大學的時候,只有每天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才感覺充實,我曾多少次幻想和你結婚,和你在一起...”
“我只是太嫉妒其他女性了,所有靠近你的女性,我只想趕走她們讓你的眼裡只有我。我當時做出了過分的舉動,但為什麼,你連一次機會都不願意給我呢?”
“我多想讓他們所有人付出代價,多想讓你回到我的身邊,你知道嗎?”
“在黑暗中,有一個聲音終於回應我了。”
尹麗莎白緩緩放下了撫摸費舍爾的柔荑,下一秒,只見她輕輕伸手敲擊了一下自己眼眶之中的眼睛,出乎費舍爾意料的是,那眼睛卻陡然發出了一道玻璃一樣的清脆響聲。
“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