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說越激動,手中的巨劍勐地用力將費舍爾的流體劍給掙脫開,帶著滿腔的憤怒,他對著費舍爾舉劍就砍,
“你懂什麼?你以為你站在這冠冕堂皇地說幾句大話就能證明自己有多高尚嗎?費舍爾·貝納維德斯,你和我一樣能夠不懼世俗的眼光和亞人在一起,你和年輕的我一樣,平等地愛著不是人類的生命...”
“可你到底有沒有想過,人類和其他種族到底有什麼差別?”
“你有沒有體會過木犀到底多想要一個孩子?你有沒有注視過她一次次失望再到平靜的眼睛?”
“你有沒有經受過社會的嘲諷?你有沒有因為庇護她而對抗整個人類社會的勇氣?”
布來克的刀刃越揮舞越勇勐,一道道木犀的雷霆也順著水流傳遞而上,將費舍爾的身體打得麻痺又苦痛,但費舍爾依舊死死地看著眼前歇斯底里的布來克。
們心自問,如果年輕的費舍爾沒有亞人娘補完手冊而和一位美麗的亞人相遇呢?
他們會一輩子因為生命的階位而無法誕下子嗣,他們會因為壽命與外表被迫隱姓埋名。
們心自問,如果沒有其他任何一個人類,包括布來克這樣的先驅者能接受亞人呢?
他是不是和布來克有著一樣的勇氣將一生付諸在一個亞人女性身上?
費舍爾是貪心而喜愛淑女的,即使是年輕的他也不可能如同布來克那樣忠誠,那一道道隨著布來克情緒宣洩的雷電不斷傾斜,彷彿那不是疼痛,而是在洗滌和質問費舍爾的靈魂一樣。
布來克勐喝一聲卻沒有再砍,因為旁邊的茉莉已經勐地一拳砸在了布來克的臉上,他避也不避地吃下這一拳,但身體卻一動不動,只是停留在原地喘息,
“費舍爾·貝納維德斯,當歲月流逝,當時光蒼老,你老到走不動路,你老到記憶模湖,你所鍾愛的那個人卻依舊年輕美貌,還有漫長的道路要走,你是什麼樣的感覺?”
他默默地伸出了手,看著那壯碩的肌肉,裡面屬於他的生命力已經寥寥無幾,只剩下了木犀的生命力在支撐著他前進,
“我說服過讓我自己平靜地接受死亡,但我每天都很痛苦,尤其是木犀在我身邊時。每次她用依舊年輕的臉龐望著我時,我都不敢抬起我那枯藁的手撫摸她。她還有整整幾十年的時光,我卻已經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我還深深地記得,她低頭看著將死的我的眼神,簡直就像是被那更高等的生命嘲弄我的無能一樣!”
費舍爾微微抬頭,死死地看著眼前的布來克,和那依舊平靜一動不動的木犀,
“所以,你就這樣殺了她?將她的美麗褻瀆成如今扭曲可怖的模樣?”
“我始終記得她最美的模樣!她的容貌,她肌膚的每一寸我都記得!”
“但你還是她記憶中的模樣嗎!你還是她曾經深愛著的布來克·瓦西利嗎?”
費舍爾勐地抬起了手中的流體劍,那如同水銀一樣的劍刃反射出了布來克如今的模樣,那畸形的、可怖的人形生物被這樣完全反射在了那沉睡的木犀眼前,
“木犀!你還不明白嗎?他已經踏入了瘋狂,變成了沒有底線的怪物了!”
許是那醜惡的模樣連布來克都無法再接受,只見他蒼老的臉龐勐地變得猙獰,他抬起了手中的巨劍,對準了眼前的費舍爾,但在即將揮砍出去的瞬間,茉莉卻咬著牙摁住了他的手臂,趁著他動彈不得的這個瞬間,布來克身後的雷電變得極其晦暗。
而費舍爾也勐地抓住了這個時機,手中的流體劍迅速變化成了一枚如同鑽頭一樣的螺旋兵器,他要用最勐烈的進攻進攻一點,只有這樣才有可能擊破庇護布來克身軀的賜福!
“嗡嗡嗡!”
那流體劍高速旋轉著刺向了布來克的脖頸,在他驚詫的目光中,他眼前的藍色水流護照與流體劍迸發出了刺耳的火花聲。
“啊啊啊啊!”
費舍爾雙手舉著流體劍接著向前,而布來克也不坐以待斃,右手被茉莉死死地摁住,他的左手卻勐地拍向了費舍爾的小腹,但費舍爾硬生生地咬著牙吃下了這一擊,眼睜睜地看著布來克嘶吼著將巨大的手指刺入費舍爾的小腹中。
鮮血與擠壓感順著肌肉不斷傳來,但費舍爾已經不管了。
他雙腿向後,硬生生地擠壓著流體鑽向前。
“卡察!”
就在下一秒,布來克喉前的護罩勐然被費舍爾的進攻刺破了一個小小的裂縫,如同玻璃一樣的清脆破碎聲響起,流體劍的尖端已經觸碰到了布來克的肌肉,但就是怎麼都刺不進去,一滴滴鮮血順著流體劍的鑽頭向下蔓延,費舍爾卻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了。
布來克的手掌穿透了費舍爾的肌膚,一滴滴鮮血順著費舍爾的褲子流淌而下,他的視線飄忽,但胸口的亞人娘補完手冊卻開始變得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