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茉,你等下可以教教我剛才那個連續足尖跳技巧?我每次都被老師說節奏卡不準。”有幾個女孩已經圍在池茉旁邊,完全沒有了初見時充滿偏見的眼神。
“可以的呀。”池茉也沒想到,從對立敵視到迷妹星星眼只需要一支舞蹈展示。
“你們怎麼都在呢?”施小純收拾好東西離開自己的練功房,經過排練廳時一瞥,腳步頓住。
“小純姐!”許怡然看見施小純一下來了精神,拉著她進了排練廳,“咱們團來了個新人,剛跳了《吉賽爾》第一幕變奏獨舞,跳得特別特別完美。”
施小純是南芭現任唯一首席,上個月剛剛過了三十一歲,是黃葶一手帶出來的。
黃葶在一旁介紹:“小純,這是咱們舞團的新人池茉,以後你們可以多切磋。”
池茉先開口,“小純姐,你好。我以前在馬德里看過的你演出,太喜歡你的《春歸何處》了。”
“謝謝。”施小純眼神漫不經心地掃過池茉看向黃葶,“黃老師,我今天排練結束先回了。”
施小純的表情始終是冷的,就連呼吸都昭示著一種高不可攀的優越感。
池茉一時無語,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目送她娉婷的背影。
剛剛說話的女舞者已經湊到池茉身邊,請教剛才的動作技巧。
池茉這才意識到好像只有她一個人覺得場面尷尬。其他人很快都走光了,只剩池茉和女舞者。
女舞者沒敢請教她太久,兩個人只加練了一會兒,收拾東西的時候女舞者安慰池茉,“你真的不用太在意剛才那種情況,首席姐姐嘛,氣場很強的,時間久了就習慣了。
池茉笑說,“小純姐實力超強,氣場足也是自然的啦。”
“你的實力也很強啊,但是你人就很peace&love。”
池茉只笑笑。
女舞者收拾好背上雙肩背,“我好像還沒有跟你自我介紹呢,我叫於彥,來南芭一年了。很不好意思第一天就耽誤你這麼久,我晚上請你吃飯好不好?”
池茉已經換下足尖鞋,“你太客氣了,我也很想和你一起吃晚飯,可我今天還有點事,時間怕是來不及。”
她到現在還沒去過融都天華,完全不知道那邊的情況。
“沒關係的,改天等你時間有空我們再約。”
池茉和於彥一起走出南芭正門,於彥叫的車已經停在門口等她,她和池茉不順路,在門口道了別。
傍晚,南芭外的衚衕漸漸變得熱鬧起來。小路兩邊各種各樣的小餐廳門臉都敞開門,瀰漫著各式美食的香氣熱情迎接人來人往。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光憑池茉在國外的經歷而言,她很難想象南城首屈一指的芭蕾舞團竟籠罩在一團和氣溫暖的市井生活氣息裡。
如此分明的對比,池茉卻意外覺得很搭。
等她回過神,目光一瞥,看見幻影停在市井衚衕之外的岔路上。夕陽的餘暉將整個車都籠上一層朦朧的黃光。
池茉幾步跑過去,開啟車門。
後排的空間卻空空如也,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