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材中散發出來的香氣,楚揚視若無睹,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種東西了,他自然是輕車熟路,藥香出來又過了十分鐘左右,一罐藥漸漸稠了起來,直到漸漸變成黑色的膏狀,到了這個時候,藥香卻又完全消失了。這並不是說藥材的藥性流失了,而是完全內斂了起來,比之藥香四溢,卻又更高了一個等次。
“哎?怎麼沒有香味了?”杜景仲正在那裡聞得如醉如痴,突然發現藥香漸漸的淡了,到了後來又聞不到了,不禁有些奇怪。
看著手中的藥罐裡足足兩個拳頭大小的黑色藥膏,楚揚臉上浮現出滿意之色。這次的藥材藥性明顯要比之前在昌樂配製出來的足得多,特別是那兩片七十年份的野山參,更是將整個藥的品級提升了一個等次。若不是楚揚此刻的修為無法成丹,怕是能夠直接煉出上品的“骨生丹”來。
楚揚拿過之前杜景仲給他的那個放參片的小玉盒,用小勺將黑色的藥膏小心的裝入玉盒內。上次楚揚只是簡單找了兩個飯盒把藥膏裝進去了,雖然藥膏本身的藥性已經能夠做到內斂,但依然會慢慢的溢散,這一次換了玉盒,效果就好多了。楚揚沒想到這個杜主任還有這種好東西。雖然這玉盒只是最普通的玉,也沒有經過煉製,但在地球上來說,已經算是相當不錯的盛放藥物的容器了。
兩拳頭大的藥膏將玉盒堪堪裝滿,還剩下一點,楚揚左手抬手一撕,將右手背上已經結痂的地方再次撕開,鮮血再將不受控制地流滿了整個右手,楚揚卻是哼都沒有哼一聲,隨即左手在露出的指骨上按了幾下,將指骨復位後,熟練地塗上了剛剛製成的“骨生膏”。
黑色的藥膏剛一接觸到血肉,一股直浸心脾的清涼便沿著傷口直湧而入,火辣辣的疼痛感頓時消失了大半,同時,流血的地方也立刻止住了血,“骨生膏”的強大藥力,開始沿著骨骼經脈緩緩侵入,一點點修復起受損的骨骼和血肉。
楚揚找到了一團紗布,簡單將自己的手包了包,算是處理完了傷口。他相信“骨生膏”的藥力,自己這點外傷,只需要用這一次藥,最多三天後便可以完好如初。
至於婉兒的傷,因為是在體內,而且傷勢遠比自己要重,楚揚估計需要換兩到三次藥,才可以慢慢恢復如初,大概需要一個月左右的時間。
重新開啟了門,楚揚手裡拿著那個小小的玉盒,看著門口站著的兩個老頭,頓時疑惑地問道:“你們怎麼還在這兒站著?”
“藥熬好了?”杜景仲有些期待地問道。
“恩,熬好了,杜老,這次還真虧了你的老參片,不然這藥還真沒這麼容易成,好了,不多說了,一會兒見!”楚揚心急給婉兒治傷,哪兒會和這兩個老頭多話?
“哎,楚揚,你等會兒,等會兒,別走那麼快!”見楚揚轉眼間就消失在了拐角處,兩個老頭一邊感嘆著年輕人的腿腳好使,一邊急急地追了過去。
正好出來上廁所的小段大夫,恰好看到了這一幕,頓時有些無語。這兩個醫院裡最德高望重的主任,怎麼像個小孩子似的,又跑又叫的?
楚揚急急地回到骨科樓宋婉兒的手術室外,此刻距離宋婉兒受傷,已經過去了足足五個多小時,看看牆壁上的時鐘,已經快到凌晨一點了!
宋天明和池青依然沒有睡,兩個人都坐在手術室外面的椅子上,焦急地等待著。池青是被手術裡的護士長請出來的,她在裡面一直哭個不停,護士長警告她這樣會給病人造成心理負擔,不利於病情,直接把她“請”了出來。
眼看著楚揚大步流星地走過來,兩個人頓時齊齊站了起來。
“楚揚,怎麼去了這麼久!”宋天明望著楚揚問道,他的聲音裡有些急切,同時他也注意到了楚揚手裡的小玉盒,頓時眼睛一亮。
“熬藥費了點時間,我現在要給婉兒治傷,你們在外面等著就好!”楚揚說著,就要往手術裡進。
“等等!”宋天明一把拉住了楚揚,定定地看著他問道:“婉兒的傷,你有幾成把握?”
楚揚望著宋天明帶著明顯威壓的眼神,毫不避讓地說道:“九成以上!”
“這麼有信心?”聽著楚揚的回答,宋天明心裡驚訝道。他看著楚揚的神情,知道他沒有說謊,可是,婉兒那麼重的傷,連秦淮生都說胳膊保不住,他居然說有九成把握?
“怎麼?不相信我?”看著宋天明,楚揚嘿嘿笑了一聲。
“去吧,楚揚,別讓我失望!”宋天明拍了拍楚揚的肩膀,沒有再多說什麼。
秦淮生和杜景仲兩個人緊趕慢趕,總算趕在楚揚進手術室前追上了他。
“兩位,請留步,這裡有我一個人就可以了。”楚揚卻老實不客氣地將他們兩個人攔在了門外,以無可商量的口氣說道。
“我們只是想看看你用藥的過程,不過份吧。”杜景仲喘著氣說道。
“很過份,因為我的藥,是外用的。”楚揚說著,“砰”的一聲關上了手術室的大門,留下兩個老頭在那裡大眼瞪小眼。
“外用?那不是說,婉兒需要脫了上衣,讓這小子用藥?”聽著楚揚的話,宋天明臉上浮起一抹惱怒之色。
這小子,說別人過份,難道,他不知道自己這樣也很過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