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瑞哈哈大笑起來,張芸則是尷尬的低下頭。
事已至此,“演戲”這檔子事就瞞不住了,由杜瑞口中說出。
“都是騙我的?”葛霧死死的攥住花,淚水擠滿眼眶。
張芸不敢看他,咬著嘴唇,點頭。
“我差點被活埋了。”他說話的聲音不大,但誰都能聽出來絕望與憤怒。回憶起剛才因為“槍殺”黑老大,被被憤怒的幫眾挖坑推下去,那種時候他都沒有懷疑,賣力的表演著,哪怕“群演”們打他的時候都是動真格的,他為了演出效果也沒有喊“停”。
現在得知一切都是假的,是真的鬼門關走了一圈。
“對不起。”張芸道。
杜瑞摟著張芸的肩膀笑道:“魏老師,如果不是我未婚妻放你走,我真不想你離開,還會投資你拍電影。”
“你真的太有意思了。”
迫於對方現在的身份,葛霧聞言強擠出笑容,點頭哈腰的感謝杜瑞的支援。
“嫂子,吉米哥,我走了。”
轉身離去後,葛霧臉上的光暗澹下來,和他的強行擠出來笑容又歸於失落一樣。
這時,淅淅瀝瀝下起雨來,為這個剛剛對未來充滿希望,跑了十幾年龍套突然成名的人,為此他甚至差點被打死,被活埋。
當然,這是人工降雨,存粹配合電影氣氛弄得,老天爺,我都這麼慘了,你不掉兩滴淚不合適吧。
他越跑越快,淚水從眼角洶湧而出,卻又只能張著大口,不能發出聲音,為了最後的那份自尊。
“過。”
嚴博的聲音傳來,頭頂的噴頭關閉了,劇組裡也響起掌聲,這場戲幾個人發揮的都不錯,特別是葛霧,情緒變化極大,
葛霧接過工作人員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順帶讓化妝師過來看看,需不要補妝,後面還有個連貫鏡頭,是他的個人solo,純粹的無實物表演。
“牛逼啊,霧哥,這鏡頭都能一遍過。”化妝師讓葛霧往下蹲一點,她掂著腳進行補妝。
“小姑娘家家的說話文明點。”葛霧笑罵道。
臉前的女生聽到這話,口罩往前頂了頂,估計吐了吐舌頭。
補裝完畢,在等道具組弄下一個場景的東西時,他摸到導演棚,看了剛才拍攝的那一部分,遠、中、近三個鏡頭都沒什麼問題。
“發哥呢?”葛霧問道。
“不知道啊。”嚴博表情微變,用盡量平常的口吻道:“‘中槍’以後就沒見過。”
“該不會看上了剛才那個活埋的坑了吧,準備跳下去然後再爬上來。”葛霧吐槽道。
“有事?葛老師?”
“下場戲還想讓他給我來幾句場外音,找找感覺。”
打了電話,響了幾十秒,沒有接通。
發哥這是跑哪去了?
道具場景即將準備完畢,葛霧也不再多管了,只是一段提示音而已,還不錄進鏡頭,主要是為了提示自己節奏,讓副導演幹這活就行。
他從導演棚出來,走到“碼頭”邊上,看向下方的道具,藍布上放著塊心型紅布,上面還畫了圖桉,兩條並列的上弓線,靠近底部的地方是一條下凹的線,就像張笑臉。
挺萌的,就是這拙劣而又簡單的畫風很像葉文的手筆。
他笑了笑,自家媳婦現在估計正在錄歌呢,還是他寫給她的歌,歌名很符合兩人狀態的一首歌。
葛霧直起身子不再看這萌萌的道具,這玩意只是為了方便以後做特效,到時候做成一個螃蟹。
劇情是這麼安排的,魏成功在逃離了剛才那個傷心地後來到陣子裡的碼頭,看到被衝上沙灘的螃蟹,然後根據螃蟹被海水衝擊後的動作,做出相應的反應,無實物表演。
《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