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蓁也不點破小舅舅的顧忌。
自古以來，官官相衛，何況小舅舅是要看縣令大人臉色吃飯的。
如果縣令大人出事，第一個受牽連的就是他。
楊淦繼續打探：“如果紅蓮真如你們猜測的是受人指使，你們心中可有懷疑物件？”
秦蓁蓁搖搖頭：“沒有。”
“舅舅你是要將這些實情告訴縣令大人嗎？”
楊淦笑了一下：“你們也太天真了，以為縣令大人不知道實情嗎？”
“縣令大人明察秋毫，早就知道你和蘇斌都說了慌，也知道紅蓮是被人指使。”
秦蓁蓁一臉的不相信。
楊淦的臉色便嚴肅起來：“縣令大人做出那樣的判決，並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是收了別人的銀子，而是他想放長線釣大魚。”
“雖然將紅蓮放了回去，但暗中卻派人去跟蹤她。”
“紅蓮沒有回怡紅院，而是回到她買下的一處宅子裡面，寫下一封遺書自殺身亡。”
秦蓁蓁一開始就知道，跟蹤紅蓮沒用。
他們既然捨得用錢贖紅蓮出去，就肯定有辦法將所有線都掐斷。
那些人是大戶人家訓練出來的，又怎麼可能留尾巴？
紅蓮最終的歸宿肯定是死。
但聽到紅蓮這麼快就死了，還是吃了一驚。
“她承認了所有的罪？”
楊淦點點頭：“她說是同在西山學院的王霖，偷了蘇斌的書，然後讓她編謊言陷害蘇斌的，因為王霖生怕蘇斌搶了他的縣試第一名。”
秦蓁蓁心中瞭然，這個王霖，應該就是書中給侯府夫人背鍋的。
沒想到早了一年，這黑鍋依然是他來背。
她是救他還是不救他好呢？
“小舅舅告訴我們這些事，是有什麼用意嗎？”
楊淦便說：“你和蘇斌都是聰明人，該怎麼做，應該不用小舅舅來教你們。”
“如果將事情公之於眾，蘇斌在公堂之上作假，不承認那本書是他的，就憑這個，也有可能取消他的考試資格。”
秦蓁蓁想為蘇斌分辯，書破了，名字看不見了，不認得是自己的書也不奇怪，怎麼就有罪了呢？
但她最終欲言又止，想想還是算了。
“還有你，在公堂之上做假口供，你知道什麼後果嗎？”
秦蓁蓁暗罵，難道還想打她板子？
“那王霖呢？”
“只憑一個妓女的片面之詞，本來也不能定他的罪，但他身上的玉佩在紅蓮手裡，這就人證物證俱全了。”
原來他們是用這種方法栽贓給王霖的。
古時候所謂的人證物證俱全，秦蓁蓁真的是不敢恭維。
“如果王霖能找出證人證明，他的玉佩是被人偷走的，紅蓮的遺書也有問題，這案子就複雜了，牽連的人也會越來越多。”
“只怕王霖和蘇斌，都不可能參加考試了。”
秦蓁蓁覺得小舅舅是隻老狐狸，一步步引她入坑。
“那現在要將王霖定罪嗎？”
楊淦意味深長的看著秦蓁蓁：“你覺得要不要定他的罪？”
小舅舅的口氣，秦蓁蓁聽出來了，他肯定已經和縣令大人透過氣，縣令大人是不打算定王霖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