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灸一科治療區域。
許海到了拔針的時間。
「鄺醫生,許海可以拔針了,麻煩你啦。」劉琴笑眯眯的,對於眼前這個願意主動幫助自己的姐妹,她很是感激。
「好嘞。」鄺麗的輕笑之聲從第三診室傳出。
劉琴聞言,特意走進第三診室,對著鄺麗小聲說道:「鄺醫生,務必要小心謹慎啊!」
「放心。人家李醫生,都幫許海拔針這麼久了,也不見有什麼不對的。」
「總之,你還是小心為上。」
劉琴始終過不去那道坎,對著許海這種病人,她如何也無法放心。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鄺麗端著彎盤,輕步走到許海面前。
許海臉上、右手、右腳都扎滿了針灸針,可謂是半個刺蝟。
「許海,我現在幫你拔針了,記得別亂動啊。」
「嗯。」許海輕輕應了一聲。
他的地倉、頰車、顴髎都紮了三寸短針,說起話來都特別費力氣。
他閉著眼睛,眼睛微微張開,見到笑眯眯走來的鄺麗。
由於他睡在床頭,只能看到倒立的鄺麗。
這個視角看下去,竟然覺得身穿白大褂的鄺麗宛如天仙下凡,給人一種清醒脫俗之感。
鄺醫生,好美!
他在這裡住院好幾天了,早就認識鄺麗,可今天是他第一次見鄺麗如此主動,竟然不怕自己身患絕症,還笑眯眯的走來。
他看得出來,鄺麗的微笑是發於本能的,而不是那種可以堆出來的假笑。
他感覺自己的心,一下子就融化了。
可,接踵而來的是,他感覺有一種愧疚之感,這種感覺很難受,像是他是一隻野獸,鄺麗是一個人類美女一般。
簡而言之,他出現了自卑之感!
「啊,鄺醫生,我好難受了,就不能幫我先拔針嗎?」
這時,許海旁邊治療床上趴著的一個大叔喊了起來。
大叔體型肥胖,挺著一個大大的肚腩,能夠堅持三十分鐘趴著,已經是很艱難了。
鄺麗不忍心,只能看向走廊盡頭坐著的劉琴。
「琴姐,麻煩你幫我這個病人拔下針可以嗎?」
「沒問題。」劉琴欣然答應。
只要不是幫許海拔針,一切都好說。
「麻煩鄺醫生了。」
大叔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趴著太久了,他真的快要受不了了。
鄺麗先拔腳上的針,然後拔手上的針。
按理說,拔針的最佳步驟是先從腦袋開始,然後從上至下。這樣可以避免漏診,也方便拔完針後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