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非笑笑,接過糖人,正欲往回走,卻聽到一聲驚呼:“鄧爺!”聲音惶恐,似乎正是方才的女孩。
姬非忍不住轉過頭去,發現幾個衣著華貴的官家子弟將那女孩圍住,為首一人莫約二十來歲,面耳肥大,珠光寶氣,一副紈絝子弟的模樣,看來他便是所說的什麼鄧爺。
那個鄧爺似乎有些醉意,斜著眼看著那女孩道:“萍兒,你又長標緻了。”
萍兒有些慌亂道:“鄧爺,馬上晚上了,我要回家了,我媽媽還在等著我回家做女紅掙錢。”
鄧爺笑道:“晚上不是正好嗎,鄧爺我今晚還找不到人服侍呢。”
邊上幾個官家子弟笑道:“萍兒,服侍好鄧爺,錢財不比你做一個月女紅來得多嗎?”
附近的攤販見狀,趕緊收拾走人,看來這個鄧爺確實是在北海城有一定權勢的家庭。
姬非從門變之後便屢次強調要自己遇事保持冷靜,但他此刻實在是看不慣了,忍不住地怒火中燒,握緊了手中的木劍。
忽聽得街頭一陣馬蹄聲,姬非側頭一看,一匹成色並不算好的黃馬正朝此處衝來,馬上坐了一個黑衣男子,一襲黑袍,頭戴斗笠,他似乎嫌馬跑得太慢,用力抽打。姬非雖然不懂馬術,但他見該男子雖騎一匹劣馬,仍是瀟灑自如,心中佩服得緊。
鄧爺正對萍兒上下其手,不禁眉頭一皺,對旁邊幾個跟班道:“你們去看看。”
幾人應聲而去,剛走出沒幾步,黑衣人已策馬驅前,更不答話,一馬鞭便朝首當其衝的一人抽去,只打得那人滿地翻滾。
邊上一人似乎懂些馬術,乘勒馬之際,上前想搶過韁繩,哪知黑衣人力大無比,猛地一拉韁繩,便把那人踉蹌拉過來,黑衣人雙腿再一夾馬,馬兒咆哮一聲向前衝去,硬生生將那人踩在蹄下。
剩下有兩個小弟戰戰慄慄,不敢向前。鄧爺“哼”一聲,放開萍兒,掏出了匕首,道:“你知道老子爸是誰嗎?”
黑衣人似乎懶得理他,一蹬馬鞍,飛身下馬,一鞭揮出,聲若霹靂奔雷,勢如銀蛇出洞,鄧爺來不及反應,便被擊中手腕,匕首丟出,鮮血直流。
鄧爺哪見過這等武藝,慌忙地帶著小弟連滾帶爬逃走了。
這時,那黑衣人面朝姬非,粗聲道:“你是和他們一夥的?”
姬非這才看清這個黑衣人,他不甚強壯,一身黑袍反倒顯得有些肥大。斗笠下是一張俊秀無比的臉龐,眉若細柳,唇紅齒白。只是他的聲音粗裡粗氣,讓人很難同他俊秀的臉龐聯絡起來。
“不是的,”姬非答道:“少俠你行俠仗義、武藝了得,北海城人民一定都很感激你吧。”
“北海城的人民?”那黑衣人突然笑了,笑得輕蔑至極,他不再搭理姬非,轉身打量起了萍兒。萍兒見狀,連忙行禮,剛想道謝,黑衣人一擺手,粗聲道:“這妞長得還算能看,今晚就來服侍我吧。”
萍兒聽了大驚失色,卻被黑衣人一把抓了過去。
姬非沉住氣道:“少俠莫不是在說笑?”
黑衣人微微一愣,隨即狠狠道:“你看我像是說笑嗎?”旋即在萍兒身上亂摸了起來。
萍兒驚呼道:“少俠快救我。”
姬非心中激奮,也不想那麼多了,拔出木劍便是一招才學的寂然杜機逼去,喝到:“放開她!”
黑衣人見對方來勢不急,但氣勢甚為陰森,當下不敢怠慢,把萍兒推到一邊,操起馬鞭便抽了過去。
姬非初次臨敵,缺乏經驗,竟忘記了變招和閃躲,見對方來勢勢不可擋,一時間竟然愣住了,胸口被硬生生抽出一條血淋淋的痕跡。姬非疼痛難忍,大呼著揮劍而上,其中夾雜著九淵劍法和盈虛劍法,但毫無章法可言。
黑衣人見狀不由得笑出了聲,馬鞭一旋打在劍身上,姬非只感覺似乎有排山倒海之勢要將他掀翻倒地,而木劍更是脫手飛出好遠。
看著黑衣人洋洋得意,姬非咬緊牙,趁敵不備,一下子攔腰抱住了那個黑衣人,撲倒在地,回頭對那個女孩喊道:“你快走!”
黑衣人雖被姬非壓倒,但畢竟力氣更大,掙扎幾下便一腳踹開姬非,反手給了一巴掌,回頭再看時,萍兒已經不知跑哪去了。。
黑衣人“哼”道:“當英雄結果還不是被別人給賣掉了。”隨即翻身上馬而走。
姬非仍坐在地上,只覺頭暈目眩,難以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