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中年大叔梗著脖子說:“這老不死的佔著營地第五席,不止剋扣營地物資,還阻撓別人組建抵抗分隊,我們上次被俘就是他搞得鬼。然後我知道這老不死的當官當久了,架子端地撤不掉,將他帶來女英雄你這裡,他絕對會說出惹人生氣的話,我想要借女英雄的手殺了他!”
“你……你你!”老頭瞪大了眼,被中年大叔的話給嚇到了,嚷嚷道:“混賬東西,你居然在背地裡這麼看我的嗎?我為營地鞠躬盡瘁,嘔心瀝血,我行得正坐得端,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代表著正義!你居然……你居然要害我!天理何在!?天理難容啊!!”
中年大叔被老頭訓斥,大叔低著頭,不敢說話。秀花說道:“遵從你內心的想法,現在是亂世,只有強者才能活下去,但一個人阻攔了你的目標,而且危害到你的時候,你要麼認命被吃掉,要麼反抗。”
“哈嗨!”中年大叔暴起,操起了篝火裡的一根燃燒的木頭,眼疾手快地捅進了老頭嘴裡。
老頭被殺了。
山坡下的追隨者看到了這一幕,惶恐不知所措,大叔提著老頭屍體,找了個長木棍將其架了起來,然後嚷嚷道:“營地五席與強盜團伙私底下交易,出賣營地情報,換取享樂物資!證據確鑿,罪惡滔天,我在這裡手刃了他!誰不服的站出來!”
跟隨者們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
中年大叔繼續嚷嚷:“我們不能再被動防守下去了,強盜們無孔不入,還收買營地的管理人員,每次劫掠死傷的都是我們底層幹活的,而那些高層還有高層的親友都早早離開,毫髮無傷!我們要團結起來,對強盜發起進攻!”
跟隨者中一個老哥跳出來嚷嚷:“狗子,你是個什麼勾八玩意,你說進攻就進攻?強盜們殺人不眨眼的,你說五席有罪你就殺了他,我看你更可疑,兄弟們,不要聽這傢伙胡扯,這傢伙就是個打鐵的,沒有資格帶領其他人!”
中年大叔嚷嚷:“活下去還要有資格嗎!?你tm腦子被鴕鳥踢了吧!?所有人都聽著,跟著我,自立組建新營地,我們要抗爭!我們要反抗!為了活下去!誰敢阻撓我們活下去就殺了他們!別人都在當強盜,我們也可以當強盜!”
跟隨者老哥掏出了一根棒槌,嚷嚷道:“狗子!大逆不道!你該死!”然後這老哥朝著大叔衝了過來,掄著棒槌就是一棒打向大叔的腦袋。
大叔急忙閃到架子後面,棒槌打中了老頭的脖子,脖子卡察一下扭了180度,大叔見無法說服這傢伙,於是抽出了插進老頭嘴巴里的木棍當做武器,兩人對峙起來。
秀花在一旁靜靜觀看著這出鬧劇,人是不安分的,出現危機會逃避,會被壓力壓垮,變得順從,然後一旦環境稍稍穩定卻又會萌發野心,特別是看到與自己處於同階層的有階級躍升的跡象時更是不忿,野心與能力不匹配,自己知道自身無法成為理想中的自己,但是搞掉別人的機會,拉別人下水這種順手而為的事情,卻又做的比誰都熟練。
老哥年齡30來歲,比大叔年輕,但是比大叔體格弱,大叔的主業是鍛造,也就是打鐵的,肌肉發達,兩人打的難解難分,棒槌和木棍都打斷了,然後纏鬥在一起。
而跟隨者們也興奮起來,甚至在打賭這兩人誰能打贏。
秀花很是不解,為什麼在這種朝不保夕的環境下還能內鬥呢?噢,或許是因為刺激?人擁有求生本能和求死本能,求生本能沒什麼好說的,而求死本能,比如在高山峭壁邊緣,在大廈最頂部,在高處向下看,就會有一種縱身躍下的危險想法。
然後小樹林方向來了一隊強盜,他們騎著鴕鳥,一共十來個人,拿著砍刀,來勢洶洶。
民眾們率先發現了強盜,想要逃走,然而被強盜包圍了,跟隨者們害怕地上了山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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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和老哥也停下了爭鬥。
強盜中出來一個面相兇狠的年輕人,他臉上從額頭到臉頰有一個十字的刀疤,然後留著大鬍子,看上去就不好惹,手上拿著一把發臭的狼牙棒,看得出這狼牙棒經常敲碎人的天靈蓋,上面還掛著碎肉,蒼蠅在上面飛著。
十字疤嚷嚷:“你們在這裡幹什麼!?我們是狼牙十字團,你現在我們團裡缺人手去種田,你們不想死的話就乖乖跟我走,我包你們三頓粥,中午一頓有肉和菜,乾的好的話給你們分老婆,待遇就這樣,乖乖的把自己手拷上,不要逼我的狼牙棒出手!”
然後強盜的小弟拿出了鐵手銬和鐵鎖鏈,這些手銬和鎖鏈磨的都起了包漿,看得出經常在使用。
民眾們害怕,躲到了大叔和老哥身後,情勢推著他們做出決定。
大叔看了看老哥,這傢伙眼神在閃躲,明顯不敢和這些強盜對拼,大叔“呸!”的一下吐了口血痰,這是剛才纏鬥時被打的,然後大叔嚷嚷:“孬種玩意!大傢伙看看啊,這玩意和我爭奪領導權那叫一個勇勐,把我牙齒都打斷了,現在強盜來了,卵都縮排直腸裡了,大家看清楚啊,這種人窩裡橫,在外孬,沒擔當,只會躲在人群裡面。”
老哥嚷嚷:“夠了,閉嘴吧你,強盜就要來殺你了,槍打出頭鳥,你這個刺頭在嚷嚷活不了別把我們拉下水。”
大叔一腳踢翻架著老頭的屍體,拿起了木棍,嚷嚷道:“有種的跟我上!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他一條命,我寧死也不再當俘虜!讓我們來一個轟轟烈烈的戰鬥!用牙咬,死也要撕下他們一兩肉!”
“哈哈哈!”強盜頭子大笑,笑的彎了腰:“哈哈,笑死我了,就憑你拿著個木棍也要和我打?大叔,你還是老老實實跟我去種田吧,一把年紀了還拼什麼命啊,也不怕閃著腰。”
然後大叔衝了上去,雙手舉著木棍一個橫掃,“啪!”的一下乾淨利落被十字疤用狼牙棒格擋住,木棍卡在狼牙棒的犬牙中抽不出來,十字疤飛起一腳踢中大叔小腹。
大叔倒飛出去,落地後還沒調整好姿態,十字疤掄起狼牙棒砸落,將大叔的左腿給砸了個粉碎!
大叔“嗷啊啊啊”的發出慘叫,十字疤不給大叔喘息的機會,一腳踩踏住大叔右手,一腳踩住大叔胸膛,大叔左手掏過來要攻擊十字疤的要害,十字疤將手上的狼牙棒遞了上去,將大叔的左手砸爛掉,大叔失去了戰鬥力。
十字疤嚷嚷:“還有誰!?還有誰要反抗我們狼牙十字團的!?站出來!”
然後沒有人站出來。
老哥見氣氛烘托到位了,高聲嚷嚷:“我們投降!我作為常青樹營地分隊的隊長,帶領常青樹營地分隊投降!”
“哈哈哈!”十字疤很是高興,放聲大笑。
“啪!”一塊骨頭擊中了十字疤的後腦勺,十字疤扭頭看去,是一個殘疾的年輕人扔的骨頭。
年輕人雙腿截了肢,左手手掌沒了,右手只剩下三根手指,但是他的眼神充滿了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