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有個缺陷,噢,也不算是缺陷,應該是事先就預留下來的後門,這些律法的禁制只約束平民,而不制約制定者,上位者,並且制定者還可以透過修改律法而逃脫反噬。”
大檢查官神色驟變,嚷嚷道:“你怎麼可能修改律法,這不可能!所有人都會被律法制約,你……”
葉波:“挺有意思的,誰能想到原本應該當做行為準則最高指導的律法,會變成大檢查官們奴役他人的工具呢?而被律法所壓榨而死的人,靈魂會強化成更深刻的禁制,讓工具更加好用。”
大檢查官見勢不妙,準備逃跑,葉波一個瞬步,跳到了大檢查官身前,然後手裡的律法之心“啪”的一下湖在大檢查官心口。
“哇噢噢噢!
”大檢查官被打退,律法之心融進了其體內,靈魂禁制一個個冒出,拉扯著大檢查官的靈魂,審判其做過的事情,不符律法所規定的的部分被撕扯出來,從隨地吐痰,在工作時間摸魚摳腳,帶薪拉屎的小事情,到以權謀私,安排親信,讓親族謀取利益等等大事情,大檢查官的靈魂瞬間被撕裂成數百份,整個身體癱軟在地,靈魂對映肉體,身軀看著是一個整體,但內部已然變成了數百份,成了一灘肉泥。
死亡之後,靈魂禁制就地紮根,滲入地脈,完成了迴歸,讓這盆地的律法大網補足新的節點,又壯大了一分。
城牆上的戰鬥結束了,葉波感悟著天地間的意志,律法的巨網無處不在,所有人都被囊括其中,就像是冰山村的血緣脈絡一樣。
說法,故事,解釋,共識,律法巨網與血緣脈絡就是這麼一種東西,死去的人帶著執念而死,其執念相互交織形成了類似陣法結界覆蓋地形,引動的地脈能量被中和,還活著的人更加信服這種習俗,在死後前赴後繼地補足這共識所形成的陣法結界。
這共識的本質是什麼?血緣,律法,還有火之國存在的教團信仰,是人所相信並守護的東西,渺小的個體點點滴滴地匯聚,組成了龐然大物,而這龐然大物總會被少數人所控制,教團的祭司,村子的村長,解釋律法的檢察官。
葉波發現之前鼓動住民們悶燒檢察官的做法是錯的,就算將所有檢察官都做成了肉核桃,新一輪的問題也會產生。人是群居性的,只要人還活著,聚在一起就會產生新的集體共識,悶燒檢察官分肉核桃,接下來就是讓人強行變成檢察官,然後悶燒變成了一種習俗,分肉核桃成為狂歡。
新的上位者將會產生,這時候的上位者是分配肉核桃的分割師,誰拿得多,誰分的少由分割師說了算,利益產生了,全力也就產生了。
更進一步的滋生出更高效的集體悶燒,大規模強行培育檢察官,進行機械化悶燒,人再次分野成各種派系,而最底層的人變成了肉核桃原料。
這些都是可以預見的。
“唉……”葉波嘆了口氣,然後抬頭看向另一處戰場。
工事堡壘被融化了,而四花在戰鬥中蛻變,魔力消耗完了,以靈魂為火源,以生命為燃料,更加兇勐地綻放出火焰,蒸汽巨蛇變成了火焰之龍,而30個檢察官在節節敗退。
律法的靈魂禁制讓他們無法退縮,一旦退縮就會被反噬,只有前進與燃燒,用身體當做中繼引動地脈能量,狂暴的地脈能量將其身體脈絡燒灼,死後新形成的禁制聯結成網,困住了火焰之龍。
大氣在湧動,擴散的氣浪燒灼著大地,將戰場變得乾裂燥熱。
而秀花與女副官的戰鬥也如火如荼進行,女副官的輪椅被打爛了,從膝蓋噴出了兩根禁制形成的觸手,攪動空氣,形成火龍捲。
秀花開始燃燒生命,每一拳都打出燃爆的擴散衝擊波,火龍捲被擊碎。
葉波發現了隱藏在一旁的男副官,這傢伙收斂了氣息,變得如同石頭一般,他在等待,等待著秀花疲憊鬆懈的那必殺的瞬間。
他們會死掉,葉波這樣想著。
四花燃燒的火龍盤踞成一團,將地面燒熔,形成了一個熔岩地帶,檢察官們被熔岩吞沒,哀嚎慘叫著。
女副官膝蓋的兩條觸手激射而出,插進了秀花的肚子裡,秀花倒飛出去,緊接著男副官出現在秀花身後,一個蓄力已久的重拳打出,將秀花的嵴柱打的粉碎。
秀花像一塊破抹布飛了出去,掉進了四花形成的熔岩中,火焰沖天而起。
五花以生命隕落的代價燒蝕了這附近的律法織網,地脈被引動,沒有了律法禁制的中和,狂暴的能量四散宣洩。
女副官與男副官,還有還活著的檢察官們被衝擊到,他們的身體承受不住這狂暴的能量,開始崩分離析,火焰在黑夜中如此顯眼,照亮了天空。
葉波沒有悲傷,她們完成了她們的使命,雖然死了,但是死亡並不是結束,而是新生。被燒蝕的織網無法再度復原,地脈在此有了宣洩口,源源不斷地湧出,將這附近的溫度變得宜居,融化的凍土展現了生命力,雜草以極快的速度開始冒出嫩芽。
女副官摔落地上,膝蓋長出肉芽,酥麻癢刺激著神經,讓女副官在地上打滾;男副官也四處張望,身處地脈宣洩口,身上的律法禁制在剝離,地脈能量在侵蝕肉體,身體燥熱起來。
檢察官力量體系的強弱是根據身體能容納的律法禁制決定的,從民眾中經過多次考核,選出做題佼佼者,然後集中培訓,在盆地中心處的裂口,處理屍骸,感悟律法的禁制並納入身體。
見習檢察官的禁制在1~10條;然後是正式的檢察官,在30條左右;接著是資深檢察官,50條律法禁制以上,但不超過百條;接著是大檢查官,經過歲月的洗禮,閱歷的增長,其容納的律法禁制超過百條並且沒有限制;再下去就是紅衣檢察官,已經成為了律法的代表,舉手投足都是代表著律法的威嚴;最後是綱律檢察官,他們有著超越正常人的壽命,意志成為律法的一部分,思考的念頭能夠牽動律法的織網,讓目標就地伏法。
葉波走下了城牆,來到了律法織網的破損處,男副官和女副官變成了普通人,身上的律法反噬,帶走了靈魂,身體在地脈能量作用下燥熱得要噴出火焰。
葉波面無表情,隨手一抹,這兩人的頭顱飛了出來,失去了性命。再怎麼說五花跟著自己,也是要為她們報仇的。
這破損處地脈能量四溢,葉波清晰感受到了地下的滂湃,這地下的地脈相當的活躍,而這區域是個盆地,是一座巨大的休眠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