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結束後,眾人去用午餐。
蘇元自己來到真緲居住的小院,同她說了一下接下來自己要做的事。
真緲很為他高興。
「你能有自己的計劃就好。」
「嗯,那太師父,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蘇元心中肯定想要真緲留下,但他又覺得,或許留下對真緲並不是一件好事。
她的修行就仰賴於清心寡慾、仰賴於極端的靜中悟道。
對她來說,這種繁華城市對她肯定不是一個好的修行場所。
真緲道:「我先前打算去北寒之地苦修,尋求突破契機。若不是那日感應到你來找我,我此時恐怕已經過去了。」
「北寒之地?是……北戎再北那邊的凍土冰原?」
「嗯。」
那片冰原有多大,蘇元並不清楚,但起碼幾千公里是有的。
那樣一片冰天雪地中,一個人待著苦修,可想而知是多麼孤單和寂寞。
蘇元一時衝動,都忍不住道:「我也想一起去。」
說完他就知道完全不現實。
真緲輕輕笑了下,捏了捏他的臉頰:「別胡說了,這個國家、這個世界都還需要你。」
「……可是,我也需要你啊。」
真緲嘆了口氣,用了一個許久蘇元都沒聽過的稱呼叫他。
「元兒,你這又是何苦呢。」
「只有心裡想卻不敢說,那才叫何苦。」蘇元在這方面從來不會膽怯,他凝視著真緲的眼眸,將自己心裡話說出。
「太師父,如果有可能的話,我真想一直在你身邊待著。那種感覺太好了,好像整個人都安心了……」
這是蘇元的大實話,他平時經常會浮躁,有時還會衝動、急功近利。
但只要有真緲在身邊,他就特別的寧靜。彷佛前者自帶有一個「寧靜氣場」,只要在那範圍內,再狂躁的心也會安穩下來。
蘇元知道,這就是真緲自身的氣質。
她獨自修行不知多少年,自己已經近似於成為環境的一部分。
就像人不會對一個悠閒靜謐的環境急躁一樣,蘇元在真緲身邊,就像時刻待在這個環境裡,每分每秒都非常舒服。
他心中想讓這種感覺一直存在下去,那麼就要主動去爭取才行。
「唉……」
真緲似是有些無奈,拿蘇元沒辦法。
她本可以視若無睹,或是一走了之,但不知為何,她也割捨不下這段過往。
畢竟自從師父離世後,她再也沒有同什麼人有過聯絡。
哪怕是她先前去拜訪的那位老友,她也看得出,後者已經到了大限,時日不多。
蘇元道:「太師父,你再留些時日吧。離過年不遠了,你要去修行,過完年再去行不行?」
真緲答應了下來。
她也想趁這段時間,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緒。
「對了,太師父,我去拿樣東西,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