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職業士兵不光要軍餉,也要吃喝,需要的能量供給很多。
他們一天要吃的,可能頂得上尋常百姓兩天、三天的。
這麼多糧食消耗,僅一個小小北風城是供給不了的。
往年,蘇屠峰都要透過五大家族,主要是以張家為首的三個外來家族,購買一批糧食。除此之外,漠州還要負責供應一批。
如此才能支撐得起北疆大營的鉅額消耗。
現在一切都變了,五大家族被蘇元全部抓起,漠州也不會再供給糧草給他。
“幾萬士兵的吃飯問題,都足夠讓這小子頭疼的,哈哈!”許義川一念至此,心情舒爽許多。
“岳丈莫要高興太早。”見許義川有得意忘形之色,陳子朋又澆了一桶冷水。
“賢婿此話何意?”
“岳丈一想便知。那蘇元沒有糧食供給士兵,會如何做?他必定要興兵來犯,要來搶掠漠州城池。正如岳丈先前所擔心那樣,那蘇元下一個進攻目標,恐怕便是漠州各城。”
“這……”許義川心中一沉,“我漠州能否抵擋?漠州府兵加起來也有七八萬,若是再強徵,也能再拉出數萬。”
“若是提前防範,要抵擋蘇元不成問題。”
“有賢婿此話,我就安心了!”
許義川對陳子朋十分放心。
不僅僅因為陳子朋是他的得力干將,頭腦過人。更因為兩人就是一家人,這陳子朋娶了他的二女兒,是他許家的女婿。
且陳家在漠州也是豪門貴族,陳子朋更是陳家年輕一代的佼佼者,有這麼一個女婿,許義川自然十分滿意。
他拉著陳子朋的手道:“賢婿,這次要抵抗蘇元侵略,就多靠你了。”
“小婿自會全力以赴。”
“嗯,子朋你乃漠州第一才子,對付一個小小蘇元,還不是手到擒來。”
陳子朋聞言苦笑一聲,搖搖頭:“岳丈,小婿可不是什麼漠州第一才子。”
許義川聞言露出一抹訝異:“不是賢婿還能是誰?”
陳子朋思索片刻,認真道:“若論才學,在這漠州,小婿只佩服一人。那便是呂無憂。”
“呂無憂……”許義川想了半天才想起,“是呂家那個不孝子?!”
“這個……正是。”陳子朋頗為尷尬地點頭。
在這漠州,有諸多豪強大族,其中以許、陳、呂、車四家為頂尖豪族,其下還有大小家族數十。
頂尖大族都有官爵在身,如許義川便是許家出的讀書人,在許家支援下坐上漠州州牧的位子。而陳、呂、車三家,也都在各自領域把持著漠州。
其中呂家是商賈世家,所開設“呂氏錢莊”遍佈整個漠州,呂家錢財之巨,財源之廣,難以想象。
但這一代呂氏一族裡,卻偏出了一個呂無憂。
許義川面露厭惡之色:“賢婿你這是亂言吧,那呂無憂不顧家業,成日流連風月之地,嗜酒如命,就快被逐出呂家。這樣一個放蕩子,還是漠州第一才子?”
陳子朋苦笑一聲,沒有多解釋。
他知道,在許義川這種老古董眼中,一個不孝之人是不會有才華的,不孝和才華,幾乎是水火不容的兩個特性。
恰巧這時,府兵送來一封京城來的信。
許義川看到信封上的黑色桃花印泥,心中一凜。
黑色桃花印泥是九千歲傅成陽專用,這封信從京城來,也自然是他寄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