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芽的動作頓住,垂目看見自己的手,羞臊地拿開,「沒有!怎麼可能!」
沈淮肩背抖了幾抖,像是在忍笑,將臉在她腰間蹭了蹭。
「給我一個家吧,」他啞聲道:「到那時,隨便你要將我怎麼樣,都由你。」
轟!蘇芽頭腦裡嗡嗡一片喧譁聲。
「你,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什麼怎麼樣,什麼都由她?
「我說——」他聲音裡彷彿帶著勾子,含著笑意,慢吞吞地道:「給我一個家
,我就是你的人了,從此由你擺佈,你心裡想的那些事……都可以。」
最後三個字,語氣輕飄飄的,卻過於清晰地鑽進蘇芽耳朵裡,又快速躥到她心底,讓她沒法再裝下去——
啊啊啊啊呸!什麼幼獸?分明是隻狐狸!
可是,可是他在向她求親哎!
蘇芽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心思不由得就順著他的話去想,雙手下意識地放到他肩上,手下的骨骼舒展,皮肉溫熱,她只需輕輕一扒即可抹開布料,就能摸到他這一身好顏色,真是,好,好誘惑……
快答應他!
然後將他按倒在榻上——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哪個曉得錯過了眼下,她還有沒有命來享這豔福?
回頭自己再拿捏了姿態,三書六聘都要上,待他都備齊了之後,時間怎麼著也能拖延到六七月去,那時她是生是死也就見了分曉,未必就一定會誤了他的終身大事。
蘇芽心裡叫囂著,手底下欲推又欲按的,天人交戰。
終於,用盡前世今生二十一年的意志力,她咬著牙根站得筆直,抬手推他,「起開說話,我什麼都沒想!你定是累得糊塗了,自去歇息吧。」
看走眼了啊,這廝遊歷四方,見多識廣,悶騷的話兒講得賊溜,何曾是那純情少男?
此刻仗著美色勾引她,定然有詐。
她手下用了些力氣,沈淮終於被她推開一點距離。
他便仰頭看她,「怎就糊塗了?婚姻大事,豈可兒戲?」
他神色正經無比,鄭重道:「自我明白自己的心意後,沒有一日不盼著能娶你,只是原先我生死未卜,有今日沒明日,到底顧慮拖累你。如今毒解了,自然一天都不能再蹉跎。」
春光明媚,透過窗欞,落在他的眼睛裡,「芽兒,我們是說好了的,要在一起。」
「這個,」蘇芽嚥了一口口水,「那時,你說的是隻爭朝夕。」
「是呀,一朝一夕,朝朝暮暮都爭來陪你。」
「我還有些事情沒辦妥……」
「我去辦,」沈淮道:「無非就是尋人,了卻什麼糾葛?無論什麼事情,你都儘可好好用我。」
蘇芽知道他說的真心,可是她要對抗的,卻是她自己都摸不準的命運,又要如何與他說?
她想著糾結,眼神遊離,生怕自己溺死在他溫柔的眸光裡,卻終究是說不出方才的緩兵之計,只好乾巴巴地道:「此事,要不再等三五個月再議?」
眼前人一再推脫,沈淮終於發現不對,不由地微眯了眼睛,「蘇芽,我命都給你了,你莫不是還想著負我?」.
金陵小財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