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杏還在爭取權利,翻來覆去地強調自己沒看錯,蘇芽就是摸大哥哥的手了,被蘇芽一把捂住了嘴。
蘇芽鼓起勇氣,抬頭看顏氏,不出所料地看見一臉不贊同,她不由得更加困窘,「呃……娘,不是那樣子的……」
「就是!」晚杏掙脫了她的手,大聲道:「摸完了手才能畫畫,那個哥哥沒摸過哥哥的手,他不應該畫。」
沒摸過沉淮的手就膽敢執筆畫圖的徐遠趕緊勾頭,硬生生地忍下爆笑,將一張白淨的俊臉憋得通紅,拼盡全力也只能讓手不要抖得太狠而已。
劉三點卻肆無忌憚,呵呵笑著走出小院,不知要往哪裡去,高峻趕緊跟上,他怕自己再不走遠點兒的話,就要忍得暈過去。
到底還是顏氏心軟,羊作沒聽懂童言,過來拉起晚杏的小手,「丫兒,嬸子帶你去吃好吃的,回頭再來畫畫。」到底是將小丫頭拉進廚房裡了。
他將小木桌連同上面的筆墨紙硯整個抬起,對沉淮道:「公子,我再去臨兩份。」
沉淮點頭,徐遠立刻躥進屋裡,從兩人的視線裡消失了。
好了,院子裡只剩下蘇芽和沉淮兩人,沉淮才輕笑著走到蘇芽身邊,垂手將蘇芽手裡代晚杏保管的黃泥放在杌子上,拉著蘇芽道:「走。」
「走?走去哪裡?」
「反正手都已經髒了,帶你去玩黃泥。」
「啊?」
三月的黃泥還硬著,實在不是好玩的季節,晚杏也只是摳了一小塊,添了水在手裡揉著,難道沉淮景然真要在這日暮時分帶她去尋黃泥?都多大的人了,當真要玩這個玩意兒?
蘇芽覺得頭疼,若不是剛被晚杏弄得尷尬,此時定要轉身回家去的。
「哎,我說……」
她想問,不妨沉淮回頭,眼睛亮亮地衝著她笑,「說什麼?」
蘇芽便不知道要說什麼了,算了算了,黃泥便黃泥,都到這裡了,便陪他玩玩也沒什麼。
誰知道沉淮卻在一條小溪旁蹲下來,將手虛虛地指在水面上,「來。」
蘇芽學他的樣子蹲下來,也將手虛虛地懸在水面上,然後看沉淮,等他的下一步動作。
沉淮看看她的手,又看看自己的手,「你幹什麼?」
蘇芽莫名其妙,「什麼幹什麼?不是你讓我來的嗎?來幹什麼?」
沉淮晃晃手,將手背在她眼前晃得更清晰些:「見著泥巴了沒?」
「昂,見著了。」
「那還不趕緊幫我洗了?」
「你自己不會洗?」
「本來會的,」沉淮微微蹙眉,彷彿喪失了什麼了不得的功能,「只是,剛才被一個小女子摸了一把之後,突然就不會了……是怎麼洗手的來著?你快教教我。」
「……」
哦,原來是這個路數。
蘇芽輕咬著下唇,眼睛滴熘熘地看著那隻好看的手。們心自問,方才自己絕對是鬼迷心竅、突然興起,仗著家中大人都在,沉淮定不敢聲張,便想試一試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刺激,哪裡想到過之後?
——哪裡想過,之後還有這洗手手的好處?
蘇芽忍住眉開眼笑,裝著羞答答的樣子,將沉淮的手拉住,「那你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