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走陸逸明之後,山岡咲良嘴角微微上揚,嗤笑道:“首富有怎麼樣?我不點頭,你不是照樣買不到?”
然而,沒過幾天,一個從島國打過來的越洋電話,卻把他給嚇了一跳。
電話是大法的董事長兼ceo出井伸之打過來的。這個剛剛當上ceo的男人,此時正雄心勃勃地準備讓大法公司更上一層樓。
“前幾天是不是那個陸逸明來詢問過購買工廠的事情?”
山岡咲良不敢怠慢,畢竟這可是它的頂頭上司。雖然不明白出井伸之為什麼會突然問這個事情,它還是回答說:“確實有這個事情。他的態度非常傲慢,並且提出了非常屈辱的條件。”
電話那邊,對於山岡咲良的話,出井伸之並沒有做任何評價,而是問道:“上個月的銷售資料出來了吧?情況怎麼樣?”
夏國的崛起已經是不爭的事實,所以很多外資企業都想方設法進入夏國市場撈金,大法當然也不例外。他們都把正在崛起的夏國和腰包正在鼓起來的夏國人民當作了綠油油的韭菜,想要夏國百姓什麼都不懂的現狀,狠狠地割上一波。
山岡咲良看著桌子上擺著的資料極其難看的報表,說道:“情況很不錯,這裡的中產階級對於我們的產品還是非常認可的。”
然而,出井伸之並不是那麼好湖弄的人,而且它非常清楚這個話術意味著什麼,當下說話的語氣也嚴厲了不少:“我問你銷量。”
“……”
山岡咲良深吸一口氣,無奈極了,只好把數字說給出井伸之聽。
沉默。
良久的沉默。
山岡咲良和出井伸之兩個人都沒說話。
出井伸之沒掛電話,也不出聲,山岡咲良自然也就不敢開口,更不敢直接掛電話。
他就這樣站在辦公桌旁邊,拿著電話聽筒,彎腰七十度,彷彿出井伸之就在他的面前一樣。
他的眼神極為恭順,彷彿隨時都有可能喊出一句“私密馬賽”一樣。
他現在內心十分忐忑,巨大的壓力讓他儘管身處空調房,但是額頭已經佈滿了細密的汗珠。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山岡咲良感覺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出井伸之終於開口了。
他咆孝的聲音在就山岡咲良聽來是那麼悅耳動聽——儘管他咆孝的內容是對山岡咲良的咒罵。
“他們不掏錢買,認可有什麼用?你知道公司每天都要在你們身上虧損多少錢嗎?這錢你來出嗎?”
言下之意,大法已經有意要放棄夏國市場了,至少不指望擴大銷量了,只想著保住原有的高階市場份額。
至於中低端市場,實在是被夏國的一眾彩電企業用價格戰給打怕了。
一臺彩電兩三千塊,都不到四百美元,利潤更是直接負數,這生意還特麼的做個毛。
堂堂大法,島國馳名品牌,在國際上那也是闖出了名堂的,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聽聞公司打算放棄夏國市場,山岡咲良就有些急了,他若是這樣就灰熘熘地回到公司,以後怕是隻能當個打卡上班的社畜了,哪裡還有升職加薪,獨攬大權的機會?
“私密馬賽!董事長,我和我的團隊正在努力改變狀況,相信我們彩電的銷量很快就會有所起色,請公司一定要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證明自己!”
出井伸之面無表情地說:“沒用的,夏國的彩電企業已經瘋了,而我們松下不會陪著他們一塊兒瘋,你趕緊給我把電子廠賣掉,趁現在還值點錢,立即賣掉,這是公司的意志!”
原來,公司早就已經看到了這個現狀,打這個電話過來就是讓山岡咲良做好準備。畢竟買家是夏國最年輕的首富陸逸明的話,公司覺得應該能夠賣個好價錢。
按照島國的傳統,以下犯上那是僭越,出井伸之已經做出了決定,山岡咲良肯定是沒有反駁的機會的。想著回到島國之後,自己只能坐在公司裡面對無休無止的辦公室鬥爭,山岡咲良就感覺到餘生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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