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娥一聽這話,頓時脾氣都沒了。
雖說這些年,地方宗族勢力基本上已經大不如前,可長輩的話,依舊很有分量。
尤其是村裡那裡高壽的老人,別看走路都要人攙扶著,可一旦為某件事情開了口,村裡的晚輩誰敢不給面子?
更何況現在鰻魚養殖專案已經成了許多人的“金光大道”,須知擋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更何況是一大群人的父母?
回到家,蘇大娥依舊很不甘心,畢竟說一千道一萬,她是實打實投了錢進去的啊。
正當她準備再次出門,找幾個堅定討錢派商量對策的時候,她的丈夫回來了,黑著臉問道:“你又幹什麼去?”
前幾天蘇大娥組織鬧事,他就已經很不爽了,畢竟農村人家老實巴交,他覺得組織鬧事是非常丟臉的行文。剛才回家的時候,林嫂還跟他說了蘇大娥又要組織鬧事的事情,所以他現在非常惱火。
蘇大娥不服氣,歇斯底里大叫說:“這錢拿不回來日子還怎麼過下去?家裡被人欺負了也不知道吭聲,陸二狗,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啊?”
陸二狗大怒:“要不是你不聽人勸,非得拿錢去瞎折騰,我們怎麼會落到今日這般田地?”
蘇大娥正要說話,幾個人走了過來,為首那人對蘇大娥說:“三姑啊,去年年底打麻將的錢是不是應該結一下了?之前大過年的,我們也不想晦氣,所以才沒過來,現在元宵節都過了,你總不能還要我們等著吧?”
陸二狗一聽這話,眼珠子都瞪圓了,問蘇大娥道:“你還在外面打麻將輸了錢?輸了多少?”
蘇大娥頓時沒了脾氣,都不敢跟陸二狗對視,低聲說:“也沒多少。”
那討債的說:“也沒多少,連本帶利也就五萬而已,當初三姑不是投資了鰻魚養殖這個專案?現在這個專案大火,區區五萬塊,對你們來說應該不是問題吧?”
“五萬!?”
五萬塊!
他們現在去哪裡找五萬塊?
陸二狗長嘆一聲,擺了擺手,對蘇大娥說:“什麼也別說了,離婚吧。”
對於他們這種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來說,一年到頭的收成也就夠日常開銷罷了,要不是家裡幾個孩子在城裡打工,他們怎麼可能有錢?
現在倒好,一個投資被騙,一個麻將輸錢,全部家當都被掏空了。
陸二狗不知道怎麼跟自己的兒女交代。
下午,陸逸明正在院子裡面喝茶,李易文風風火火地跑進來,神神秘秘地說道:“你知不知道三姑要離婚了?”
“噗……咳咳咳……”
陸逸明一口茶水噴出去老遠,被嗆得治咳嗽。
“三姑要離婚?這又是唱的哪一齣啊?”
李易文幸災樂禍道:“聽說三姑除了之前被騙的事情之外,還打麻將輸了不少錢,搞得剛過完年,討債的就找上門了,現在兩夫妻都在鬧離婚呢。”
他可不喜歡蘇大娥,畢竟他是陸逸明的大管家,陸逸明投錢搞鰻魚養殖,蘇大娥帶人鬧事,他怎麼可能會喜歡蘇大娥?現在見蘇大娥家裡面不得安寧,不說風涼話就不錯了,當然不可能惋惜難過。
陸逸明聽完,頓時大受震撼,忍不住說道:“還是古人說得好啊,娶妻當娶賢,嫁夫要嫁能,不賢無能的,遲早能惹出事來。”
李易文說道:“可不是嗎?你說都六七十歲的人了,兒女在外面打工,也都成家立業了,安安心心在農村種種田,也不愁吃穿的,折騰這些幹嘛?對於普通人家來說,這一來二去十幾萬的虧空,得攢多少錢?三姑父也是可憐,這麼大年紀了還鬧出這種事情來,這不是讓村裡人看笑話嗎?”
陸逸明說:“看笑話那也沒辦法啊,所以說啊……你什麼時候跟黎子嫻結婚啊?”
李易文被陸逸明拐彎搞得猝不及防,腦海裡浮現出身穿制服的黎子嫻那又純又欲的樣子來,嘴角不由得微微翹起一個弧度,語氣輕快地說:“嗨,什麼結婚不結婚的,八字都還沒一撇呢。”
陸逸明斜著眼說道:“哥,你說這話的時候能不能把嘴角的口水擦一擦?這笑容很容易讓人想歪啊。”
李易文不自覺伸手擦了擦嘴角,發現自己被陸逸明騙了,頓時轉守為攻,問道:“你還說我呢,你跟時清雪什麼時候結婚?你們可不止八字沒一撇了吧?”
陸逸明不慌不忙得說:“我們還在讀大學,當然學業為重,等大學畢業再說吧。你不一樣啊,你這都老大不小了,再不結婚生孩子,小心回去被家法伺候啊。”
就在這個時候,陸逸明的手機鈴聲響了,陸逸明掏出手機一看,發現是時清雪的號碼,趕緊接了:“喂,小雪。”
李易文笑道:“好傢伙,這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電話那頭,時清雪噘著嘴,不開心地說道:“你不是說回家去過年的嗎?這元宵節都過了這麼久了,你怎麼還沒來學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