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武藤又鄭重其事地收好請帖,在她看來這份請帖有千斤之重。
“您……”女僕長看著武藤奶奶又熱又累的樣子,實在有些不忍心。
“這位小姐,您去忙吧。”突然大廳裡響起了個聲音:“我來幫助老夫人就好。”
一個身穿黑衣的男人站起來,笑著從女僕長手中接過武藤奶奶的胳膊,攙扶著她在旁邊坐下,“老夫人不著急,裡面還在佈置會場,人來人往進進出出,不如先在這邊等一下。”
女僕長對著男人彎腰致謝,後者只是笑著擺了擺手,那笑容讓人如沐春風。
他給人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說不上來,就像是進了寺院焚香的那種空靈,不像是為了生計奔波的普通人。
女僕長離開了,男人領著武藤奶奶坐在大廳裡,隔著落地窗看中庭的那些花草樹木,鬱鬱蔥蔥的給以人溫暖。
“今天很熱,您要是需要,我可以幫您去要一些清涼貼。”男人笑道。
武藤奶奶擺了擺手:“不用了,謝謝你好心的年輕人。你也是來參加夏目的婚禮嗎?”
男人點頭:“夏目大人結婚,我是一定要來的。因為先師臨終前的囑託,就是想親眼見證夏目大人的幸福。”
武藤奶奶這才注意到男人身旁的一個方形的木頭盒子,非常精緻的盒子,還鑲著金邊。
於是她猜到了那是什麼。
男人也察覺到了武藤奶奶的目光,笑著輕撫那個木盒子:“裡面裝著我師父的骨灰罐。很不幸師父他沒能熬過北海道的嚴冬……去年冬天的北海道真冷啊!”
“你是北海道人,難道是夏目的家裡人?”武藤奶奶知道夏目直樹的老家是北海道的。
男人搖了搖頭:“並不是,我是札幌手稻神社的宮司,夏目大人於我有恩,跟我師父有舊,再加上師父臨終前的遺囑,我想夏目大人應該會理解我今天將師父帶來的舉動。如是有什麼不敬,等會婚禮結束,我可得單獨去賠不是了。”
武藤奶奶沉默了一會,笑了,笑得很慈祥。
“不會的,”她肯定地說道:“我很瞭解夏目,如果真是你說的那樣,那他也一定很希望你師父能親眼見證他的婚禮吧!”
“是這樣的。”男人接話,輕聲說道:“師父臨終前還一直呢喃,說夏目大人是很溫柔的人啊!”
另一邊,女僕長乘坐電梯上到頂樓,推開了一個十分寬敞的海景房的門。
一進門,嘰嘰喳喳的女孩子們討論的聲音就鑽入了耳朵。
“這個花應該別在左胸還是右胸啊?”遠坂惠身上穿著伴娘服,一字肩的潔白服裝將她襯托的格外純潔,就彷彿她那古靈精怪的性格一樣。
和泉澪身上穿著婚紗,只不過還沒有到婚慶團隊來拍攝的時間,所以頭紗等等細節都沒有處理好,她站起身來幫遠坂惠別上胸花。
遠坂惠突然直勾勾看著和泉澪,看的後者都有些發毛了,笑著問道:“你怎麼了?”
“澪醬,你今天可真漂亮!”遠坂惠突然抱住和泉澪,嗚嗚哭起來:“轉眼間你都結婚了,好捨不得你啊!雖然知道小帥哥是個好人,可是……可是……”
“好了好了,不哭。”和泉澪無奈拍了拍她的後背,小聲道:“這麼大年紀了還哭哭啼啼,讓人看笑話嘍!”
“沒事的,這裡還有年紀更大的老阿姨呢!”
井野也穿著伴娘服,笑呵呵地看著這兩個年輕的女大學生,轉頭幫七海夜扎進腰上的細繩。
“小夜啊,你是不是瘦了?”
“啊呀呀,被發現了。”七海夜笑著回答:“這個可是女人一輩子最神聖的時候,當然得瘦些才好看。”
井野便嘆著氣問:“你想好了?其實以你的條件,找個更好的男人也不是不可能。”
七海夜很認真地說道:“沒有人比他更好了。”
井野便露出了羨慕的表情:“真好,要是我的婚姻也跟你一樣美滿就好了。”
“我的婚姻還沒開始哦~”
“那又怎麼樣?我又不是沒結過婚,你們這樣結婚全程都在笑的新娘,很難不幸福哦!”
“有嗎?”
七海夜轉過身來,臉上的笑容如春光乍洩,驚鴻一瞥。
女僕長與諸位一一打過招呼之後,在房間裡間找到了雨宮千鶴。
小傢伙身上穿著婚紗,居然蹲在椅子上在打電動。
“大小姐,今天是您的婚禮。”女僕長忍不住提醒。
“對啊,我知道……嗚嗚嗚,龍之淚真好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