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一說出來,夏目直樹就覺得空調可能開的有點低了。
或許有可能是窗戶開了條縫,讓外面晚間凍雨潲進來了一點……反正就是有些冷,汗毛立了起來。
他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不是,我的意思是現在床上很暖和,你跟我擠一個被窩就不用再重新暖床了。”
“重點是這個?”
淺井真緒眯了眯眼睛,看著他略有尷尬的表情,微嘆了口氣,轉過了身去。
於是原本被月光映照著很好看的臉突然變成了背影。
雖說後頸處依然能隱隱看到些許皎潔的月白,但夏目直樹卻沒有心情去欣賞。
他覺得淺井肯定是生氣了。
也是,兩個人雖然說關係比剛來的那會好多了,但……畢竟是個女孩子,因為剛買的床不能睡實在沒辦法來房間裡將就一晚上,自己居然腦子一熱說出這種話來。
居然問一個女生要不要鑽自己被窩,跟耍流氓有什麼區別?
他轉了個身,仰面躺著,目光看著天花板。
自己總得說點什麼,不然今晚肯定是睡不著的。
想了一會,他輕聲問道:“淺井?”
淺井真緒迷迷湖湖,本來又快睡著了,結果這一聲呼喚聽在她耳朵裡卻直接讓她打了個激靈,瞬間精神了起來。
她下意識想掀開被子去問“我在這裡,有什麼需要”,但腦子清醒一些後,才意識到並非是僱主晚上出了什麼事在呼喚她,自己正在夏目的房間裡打地鋪,而當事人就躺在旁邊的床上。
明明又差點就睡著了!
“卡察!”
女僕握緊了小拳頭。
“什麼聲音?”夏目直樹坐起來看了看周圍,這清脆的聲音像是有人踩在地上把玻璃踩碎了一樣。
但找了一圈都沒發現奇怪的地方。
只有背對著他的淺井,跟淺井縮在被窩裡他看不見的小拳頭在躍躍欲試。
“什麼事?”
“我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他解釋道:“我是怕你在地上睡著涼,今天外面下雨,地板會反潮的。”
淺井真緒冰雪聰慧,聽明白了他是什麼意思。
“我沒生氣。”她回答。
“那你為什麼……”
“自己想去吧!”她扔下一句冷冷的話語,但緊接著又用夏目直樹聽不見的聲音輕聲都囔了一句:“榆木腦袋。”
夏目直樹感受著越來越低的氣溫,明白這不是錯覺,房間裡就是開始變冷了。
他往地上去看,發現原本睡姿很正常的淺井,已經不知不覺間把自己蜷縮了起來。
自己的臥室自己最清楚,平時他光著腳踩在地板上都鑽心的冷,平時睡帳篷的淺井只有跟毯子沒什麼區別的一床被褥鋪在地上,要是這麼睡一晚,第二天鐵定著涼。
於是他準備下床,去給她那間給她去找點厚被子和厚點的被褥來給她保暖。
結果他的床彈黃比較響,隨著他的動作發出了一點點不和諧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