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焦糖奶茶真是好喝啊!”
他徒步走回了早稻田的校門口,再次感慨一句。
明明是打算查漏補缺、回想一下跟學姐的聊天有沒有失言的地方,結果想到最後,腦海裡就只剩下了學姐彎彎的眉眼和她遞過來、插著兩根吸管的焦糖奶茶了。
“喲,直樹?”
北原隼人已然放課,打算做新幹線去名古屋兼職。明天他一天沒課,今晚在名古屋住下,可以在那邊多幹半天,拿十四個小時的時薪。
他剛出校門就看見夏目直樹嘴角帶著淺笑從馬路對面走來。
“你晚上還有課?”他問。
早稻田大學的課程分上午、下午和晚上,偶爾有些同學的課放在八九點也是常態。
再加上北原印象中自己這個兄弟嗜學如命,第一念頭就是這個。
夏目正想著事,循聲抬頭看來,眉眼挑了挑,臉上的高興還掛著。
見是北原搭話,這笑便又真切了幾分:“喲隼人,準備回家?”
“去名古屋,”北原答,“一小時兩千円的活兒,去幫著裝寬頻。”
“這你也會?”
“我是學訊號的,網路佈線是必修課。再說也不是我幹,是去幫,搬搬東西總不需要會多少的。”
北原見夏目直樹身上沒背書包,突然又覺得他不像是去上課。
倒像是剛從那車站旁的風俗店裡出來的大叔,他在那些地方當酒保的時候見得多了,大抵是在那些風俗娘身上看見了青春的影子,在女人肚皮上掏錢的時候也樂呵的。
夏目肯定不會去風俗店,但現在打心底裡樂的這股勁,他可太熟悉了。
於是北原挑了挑眉:“你不會剛約會回來吧?”
“哪的話!”夏目反駁倒是快,卻也沒說別的,而是話鋒一轉:“對了,咱學校的游泳館你去過嗎?”
“游泳館?”北原點頭:“去過一兩次,沒什麼勁。去之前覺得女孩子穿泳衣很是漂亮,去了一看沒幾個能下眼。就跟去看女人打籃球一個樣,大腿倍兒粗倍兒黑……游泳館裡的女孩倒是腿不黑,但細的真沒幾個,再加上都泡在水底下,看兩次便沒興趣了。”
“這話從季羨林先生嘴裡說出來是文人風雅,聽你說咋就這麼流氓?”
“季羨林是誰?”
“多讀點書,”夏目直樹輕輕搖頭:“我晚上沒課,想去游泳館看看。”
“我這有短褲你要不要當泳褲用?”
北原隼人看夏目直樹啥也沒帶,居然煞有其事開始翻包,然後在自己好兄弟震驚加不解的眼神中,從書包裡扯出條四角內褲來。
“剛買的,就穿過一次。”
“……”
“好吧,當我沒說。”
他把內褲收起來,跟夏目直樹告了別,離開了校園。
而夏目直樹則是一路循著記憶中的路線,來到了這個自己上了一年學都沒踏足過的建築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