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弟,明天下午要來新海。父親想讓我去火車站接他……”辛晴如實回答。
“辛光?”小晴那個唯一的弟弟:辛光,文倩是耳聞過的。
“嗯,他畢業了,想來新海找工作。”辛晴答道。
“可你現在這樣,怎麼去接?……我明天下午應該不忙,我去接。”文倩替她感到為難,遂決定幫她去接。
“小光自己說不用接。”辛晴微微嘆了口氣,“我明天把醫院的地址發給他,讓他直接來這裡吧。”
想到那個小她6歲的弟弟要來,辛晴便覺得頭大。
從小,父母對弟弟的明顯的偏愛,讓她的心底深處總有些心酸,她也哭過鬧過,但卻改變不了什麼。父母並非完全不愛她,但更愛弟弟。
來自雙親的嬌慣偏愛,即便家境貧寒,從小到大也沒讓辛光受過什麼委屈,這份寵愛就像雙刃劍,一方面保護了他,卻也害了他。造成他的性格大大咧咧,言語浮躁,行為荒唐,學業也難有成就。高考考了個專科,唸了三年的汽車製造相關專業,今年畢業了。
辛晴不知道的是,辛光已經在老家找了好幾份工作,都不合意,嫌家鄉的企業太小,都供不下他這尊大佛。
因此,這才起了來新海投奔姐姐的念頭。他還在父母面前拍胸脯保證,一定能在新海闖出一番天地。
兒子都這樣說了,辛家二老哪有不支援的道理,辛光可是家裡未來的頂樑柱,辛家的希望,先前一點怕辛晴為難的心思,也都拋到了九霄雲外。
晚上辛爸辛媽忙完了小生意,剛下了攤,便在辛光的左催右請之下,給大女兒辛晴打了這個電話。
令人無語的是,辛光竟然反對父親要求姐姐去接他的事,堅持要自己一個人出火車站。兩人就在電話那頭爭起來了。
對於辛晴的家事,袁宏彬本無意探究,但他作為企業家敏銳的觀察力仍是讓他察覺到了辛晴的糾結複雜情緒。
辛晴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一時間竟不知是要為弟弟來,自己就有人照顧而高興,還是擔心弟弟在新海會做出什麼荒唐事而不安……
“34床,掛水了。”這時,護士推著小車進來病房,準備給辛晴吊水。
辛晴一抬頭,望見不遠處換還在這裡的袁宏彬,他看著自己的目光中似是審視,又帶著一些探尋。她這才意識到,夜已很深,是時候該請他回去了。
先前陪自己來的那個健身房的年輕教練早就已經離開醫院回去了,只有他還一直陪自己到現在。兩相對比之下,人品責任心立現。
“袁先生,時間不早了,請您先回去吧。”想起他對自己的幾次三番的幫助,辛晴心內感激不已,再看他還穿著一身短袖短褲運動服,來的急,連衣服都沒有換,現在出門必定有些冷了,又覺得心裡很過意不去。
再留下來,確實是不太方便了。既然這裡有她的閨蜜,明天她弟弟也會來,那便應該不需要自己再做些什麼了。
“好,你好好休息。改天有空,我再來看你。”說著他便抬腿要走。
“那個……”辛晴伸出手,還欲說些什麼。
他知道她想說什麼,渾厚的嗓音又安撫她道:“錢的事,你不用著急還我。你受傷,健身房有責任,他們應該負責。明天我會再去那裡,順便幫你問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