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的呂膽,滿是皺紋的老臉陰沉的滴水,再難淡定。
倏得一下站起身,呂膽咬牙切齒開口,聲音冰冷得讓人膽寒:“老夫縱橫江湖近百年,不料被如此黃口小兒欺騙,若是今日天劍山渡不過這一劫, 我必讓他陪葬!”
說話的同時,他衣袖遮蔽下的手臂青筋暴起,手中茶碗化為齏粉。
漫步到窗邊,呂膽看著天邊陰雲,聽著遠處的嘶吼,負手而立, 聲音低沉著感慨嘆息,“果然老夫已沉寂了太久了嗎……以至世上之人, 忘記了大宗師境的可怕!”
話落,噌的一聲,呂膽已消失不見,而他先前所站立之處,地板猶如蛋殼般,寸寸開裂。
只餘下孟父滿臉震驚得愣在原地,以至於忘記了悲傷。
但沒人看到的是,借力飛衝空中的呂膽臉色蒼白了數分,甚至唇角溢位一絲黑血。
他本就大限將至,本想順應天意,尋個良時吉日羽化。
卻因以為這次天劍山靠上朝廷,遇上了莫大的機緣,才用內力護住元氣,想勉強再支撐坐鎮幾年。
而這次強提內力過後,怕也是他真正的死期了……
……
外面,大戰一經開啟,佘豹便退回了戰場偏後側, 周圍是各個宗門派出保護他的長老以及官府高手。
除此外,還有一個黑紗遮面,身罩黑袍的女子。
各宗長老聽其聲音,只覺得陌生,而從她與佘豹的言談舉止裡看得出,兩人關係似乎頗為微妙。
這神秘人其實是東方嫆。
說來她對戰場其實並無太大興趣,唯對佘豹放心不下罷了。
畢竟一個大宗師境界的呂膽擺在那,偏偏佘豹非要親自來此,多次勸說無果,無奈東方嫆只能親自跟來保護。
說來她雖然已多年不在江湖露面,卻也怕萬一被發現身份,壞了佘豹大計。
故做了些偽裝。
而她是佘豹的女人裡,唯一一個前來參戰的。
那真心渴望參加這場戰鬥的徐茹卻無緣來此。
說來話長,茗兒自從經歷了那幾天血戰後,一直高燒不退。
佘豹叫人請了名醫診治,那名醫說只是受了極大的驚嚇,並無性命之憂,開了些退燒藥物,卻無半點作用。
包括佘豹在內的眾人也並沒有多想。
畢竟茗兒不管看著如何懂事、成熟或是性格如何缺陷,本質只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罷了。
這幾天見那樣慘烈的戰鬥, 便是大人都易在噩夢中驚醒一身冷汗,何況這樣一個小女孩。
但哪怕知道無事, 看著茗兒蠟黃的臉色,甚至意識還偶爾模糊,徐茹怎放心的下?便自覺留下照顧茗兒。
何況徐茹也清楚,戰場不是遊戲,這樣牽腸掛肚分心下,萬一遇到生死危機,很可能就會命喪黃泉!
不過徐茹也沒有多大遺憾。
這場戰鬥她已參加了大半,且事到如今,她早已知曉佘豹覆滅整個江湖的目的,知道以後尚有許多戰鬥和高手練手,也不急於一時。
……
其實茗兒的病症佘豹倒能買系統丹藥,輕易讓其康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