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試探著問了一句:“你這對李理釗的觀察很仔細嘛。”
穀粒裝作不以為意說:“誰稀罕觀察他呀,這傳教會紛爭,我還以為是樂遙和李理釗倆鬧彆扭故意拱火出來的,這就找你們仔細打聽咯。”
“哦。”凌婕也漫不經心說:“樂遙五一陪我回了趟湖光呢,怎麼會和李理釗鬧彆扭,不過拱火是真有人拱火呀。”
穀粒很有興趣:“哎呀,有八卦,怎麼拱火呀?”
凌婕淡淡笑了一聲:“呵,樂遙是木秀於林,難免就風……風什麼來著?”
“風光霽月。”穀粒自然而然脫口而出,絲毫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什麼風光霽月?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好吧。”班江有點嫌棄,怎麼四中的學生就這麼點文學素養麼。
穀粒瞬間面紅耳赤,支吾了半天沒說出一句完整話來。
燕鴻鵠英雄蓋世地出頭說:“不許欺負我家穀粒,說風光霽月怎麼了,這就是,就是……誇讚他樂遙呢,風必摧之多難聽啊。”
“你呀過年說吉祥話呢?”趙絳凝不滿意。
“我,我口誤哈。”穀粒說。
凌婕笑了:“昂昂昂,瞭解瞭解,我就說怎麼拱火,拱火的是誰也該著多觀察觀察。”
穀粒咬咬牙,心裡biang~biang~地朝凌婕的腦袋開了兩槍。
她知道自己貌似曝光了,當然她也可以不承認,又沒有實在的證據。
但是那就屬於死鴨子嘴硬了,這位表小姐與自家屬螃蟹的表哥恩恩怨怨,倒是忘了在青岸市給她建立一個觀察檔案。
以及她就借宿住在樂遙家裡。
完蛋,從之前韓四哥佈局開始投入的精力、掩埋的包袱頃刻間就要化作烏有了。
怎麼辦,還要不要繼續慫恿燕鴻鵠?還能不能繼續裝天然萌?
biang~biang~
這兩槍穀粒送給了她自己。
瞧著穀粒扁著嘴唇一臉委屈巴巴的樣子,燕鴻鵠內心的保護欲立馬被激發起來。
“穀粒你怎麼了?哎呀,沒關係啦,就算說錯一個成語有多大個事情啊。”燕鴻鵠轉頭威脅三個好朋友:“你們別瞎起鬨哈,誰還沒個賣呆口誤的時候呢。瞧把你們得意的,再這樣我就不客氣了哈。”
趙絳凝一萬個不服:“誰跟著什麼拱火了,我、我還說不清了我,她、她怎麼這麼小白蓮呢,屁大點事裝什麼委屈?”
班江也不慣著呀,啐了一口唾沫說:“你倆這就過分了哈,你燕鴻鵠多能耐哈,今天就敢為了一個女的要和我們過不去,對得起我們……”
“不是,不是。跟你們沒有關係,是我自己……”穀粒解釋一半就說不下去了,這句話在這氣氛裡、在這場合下,讓她自己都覺得婊裡婊氣的了。
“嘖嘖嘖……”趙絳凝搖了搖頭,滿是不屑地甩了頭就走。
班江從鼻子裡嗤笑了一聲跟著離開。
燕鴻鵠怕不是今天吃燒烤沒有看黃曆,滿是狐疑地看了看凌婕和穀粒,心裡想著自己究竟是不是說錯了什麼話,但除了維護了穀粒,基本上類似的口水對話哪天不相互懟個幾十遍?
是趙絳凝太認真了還是自己太隨意了,或者就是穀粒太任性了。
穀粒簡直欲哭無淚了,尤其是看著凌婕還似笑非笑的,索性將錯就錯當一回小白蓮,她指著凌婕心下真的十足埋怨:“你、你欺負人,哼。”
凌婕一攤手,佯裝無辜:“誰知道呢,不過你總不會覺得自己無辜吧。”
燕鴻鵠實在不敢再多話了,怕又把表小姐給得罪了。
穀粒一跺腳,衝著燕鴻鵠氣憤地擺了一個兇兇的表情。
燕鴻鵠窘迫難堪了,實在沒料到自己能一下子把所有人都得罪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