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蕎零朝李理釗擺擺手,投入氣氛應接主題說道:“如果替代文學人物的話,我倒是會選擇一位不大受待見的女性角色,或者錢鍾書先生筆下《圍城》裡的孫柔嘉倒是符合我的個性。可以說她自私有心機、精緻且計較,但她又是獨立自主、大方得體的現代女性。也可以說孫柔嘉就是世俗裡的我們。”
“楊絳先生評孫柔嘉說她的天地極小,只侷限在圍城內外。她所享的自由也有限,能從城外擠入城裡,又從城裡擠出城外。她最大的成功是嫁給了方鴻漸,最大的失敗也是嫁了一個方鴻漸。”
“豈不知很多時候,我們大多數女人的命運與孫柔嘉何其相似,但是我們真的能有孫柔嘉一般深刻知道自己的處境以及自己想要什麼嗎……”
臺上的李蕎零落落大方,臺下的李理釗淡定自然,倒是讓辛鯉覺得意味深長。這群未成年中學生現在是一個比一個能造,你方唱罷我登場,組團刷經驗似的。想當初她這般大年紀的時候可從未有如此的經歷與體驗。
辛鯉嘴唇翹了起來,內心甚至衝動起來。青岸市的熱鬧才剛剛開始,她甚至迫不及待地想要推動一把促使書社圈更快地完成起來。
左曉霧驚異莫名:“這姑娘很熟練啊,是你們新發展的下線?”
“什麼話呀,說得就像是傳銷似的。應該是李理釗的同學吧。”辛鯉說:“掌櫃的你變了,現在一點都不萌了。”
左曉霧齜牙:“拐著彎罵我蠢是吧,小心我咯吱你哦。”
“不是呀,現在掌櫃的你看到一個新冒出來的人都覺得背後有什麼關聯似的,你就不擔心這樣下去精神中毒麼?”
“什麼意思?”
“就是……唉,我也難說,要怪就怪你家倒黴的熊孩子吧。”辛鯉差點就想跟掌櫃的告知真相,把掌櫃的拉下水進度條推進會更快一些吧。想想吧,作為一個文藝女青年,還是大齡的屬性,掌櫃的耐不住寂寞已經很久了,巴不得有一天能在青岸市路人皆知。
辛鯉拍拍胸口,這種心血來潮的念頭太危險了。她敢說自己真要把左曉霧拉下水,樂遙能追殺自己三天三夜三條街,還得是駕著馬車掛著加特林的那種追殺,畢竟人家後面還有團隊加持。
如此一想,她倒是羨慕起左曉霧起來,有樂遙護甲在前,她倒是歲月靜好起來。
木秀於林雖然拿嫻讀書社當根據地做局,但是樂遙真的很維護左曉霧這個便宜掌櫃的。不然依著自己得到的訊息,對方團隊執行組的短線風格早就該把全民閱讀的工程推進極致了,哪裡還等得到眼下這麼磨磨唧唧牽扯著傳教會鬧來鬧去。
左曉霧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又是樂遙對不對,什麼事情什麼人跟他一扯起來都是亂七八糟的,然後又想在我這裡佔便宜,又想給自己撇責任。我說你們圍著他轉都為了什麼呀?就那什麼傳教會他不都被踢出局了麼?”
辛鯉手背手心地拍了拍:“那可說不定,你看這書社圈不是讓他東山再起了嗎。他想做的事情啊,你不看著他,隨時都有可能……可能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聽到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左曉霧忽然想起四二三書展會結束的時候,樂遙貌似跟自己說過一句話,說怕會忍不住要玩把大的,風險承受不起。那時候當然以為他是自吹自擂,不過現在從辛鯉嘴裡說出來,倒是有些許支撐。
她問道:“那樂遙到底……”
辛鯉連忙擺手:“他的事情我說不清,你也知道我在青藍職校做代課老師,我就想多瞭解瞭解現在學生的課外狀態,好針對性地因材施教。畢竟傳遞教學嘛,可不止是學生的熱鬧。”
左曉霧連忙哦哦了兩聲,覺得她說的在理。又想起樂遙說的書社圈內藏著四類身份的人,那麼樂遙以及表小姐凌婕,還有燕鴻鵠算一類?辛鯉,或者和陳悉鵬一起算一類?李理釗呢?其他人呢?怕不是自己這樣蠢萌的也算一類了吧?
什麼鬼?我才不是什麼蠢萌呢。左曉霧暗恨,窮人志短,我只是窮。
——
biang~biang~biang~
穀粒在心裡對著李蕎零已經開了好多槍。青岸一中李蕎零,書展會時候就露過相了。斯汀螢給過情報資訊,這位當初也是百科知識競賽的市區賽選手,想來李理釗在一中佈置過不少,僭越著教主的名頭讓一中學子對傳遞教學肝腦塗地。
呵呵,李理釗,渣男。學校裡欺負我家斯汀螢,倒是這裡還和李蕎零眉來眼去。該死,恨不得扒皮讓他社死。
好幾次穀粒都有想著在傳教會聯絡群裡公佈李理釗僭越行為,但都被表哥慕江流打斷了,他把青岸市的一切活動當做是青岸信鴿的考驗,教主不教主的分明是語言的遊戲,誰能真的把控人心誰才是真正的主導,否則即便佔據著資訊釋出的渠道,也不過是彈窗的廣告。
穀粒不甘心,明明是青岸信鴿不給力,或者青岸信鴿太忤逆,才會將這大好的傳遞教學活動做得稀爛,浪費團隊資源、辜負團隊信任。簡妮姐姐還讚歎說青岸信鴿為一件單方獲利的事情提供了多方共贏的參與角度。穀粒想不明白,單方獲利做獨角獸難道不比多方共贏更有優勢,以及這個多方都是哪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