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爾裡克已經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達利昂搖了搖頭。
“他還活著!他就在烈獅城!達利昂,我仍然將李昂視為烈獅王國的長河鎮大公……你既然是李昂的部下,就不該在這裡擋著我!李昂呢?他在哪兒?”
雷曼的態度很堅定,而且可以確定他意識清醒,既沒有受人控制,也不是什麼亡靈。
“好吧,既然如此,李昂大人託我問你一句話……”
達利昂點頭,看了看雷曼手裡的那本法典:“戈德里克大人曾經教過你的,獅騎士誓言的第一條,你還記得嗎?”
說完,他直接轉身準備回到橋的另一邊。
“達利昂!我是騎士!我只是在做一個騎士該做的事!忠誠也是你們獅鷲騎士團最高的誓言!”
雷曼在他身後喊了一句。
“忠誠……是啊,李昂大人的判斷是對的……作為騎士,也許你沒做錯任何事——你一直在庇護同僚,從不爭權奪利,不偏幫任何人,不撒謊不欺騙,現在也只是按照你發誓效忠的國王的命令辦事……義氣、公正、誠實、忠誠,你都具備!”
達利昂回過頭,平靜的說道:“但唯獨一條,最重要的一條,也是獅騎士誓言的第一條,你卻忘記了……”
“獅騎士發誓維護國家安寧……但現在,你覺得烈獅城裡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傢伙,還能讓國家安寧嗎?”
“雷曼,看看你手裡的異端法典,你應該知道那玩意是什麼!你要忠於效忠的誓言,為什麼獅騎士的誓言你卻不遵守?為了效忠國王,寧可與異端為伍……難道這就是你追求的騎士榮譽?”
“而且……你知道李昂大人為什麼沒來這裡嗎?”
“因為他知道你們要做什麼……”
“異端們!你們的伏兵在河裡對吧?出來吧!我已經看到你們了!”
達利昂回到了橋的另一頭,拔出了劍,順便習慣性的將他手上戴著一枚戒指轉了個面,將獅鷲戒面轉到了手指內側。
這是至高王的戒指,但現在再次戴在達利昂手上。
河裡確實有伏兵。
薩瓦河中,一大群亡靈應聲冒出頭來,沉默的一步步走上了岸。
“我的戒指怎麼會在你手上?李昂在哪兒?”
‘烏爾裡克’本人也從水裡冒了出來,驚異的看著達利昂。
“李昂大人說他膽子小,不敢跟亡靈打仗……”
達利昂笑了:“而且,我膽子也小,兄弟們,撤退!”
李昂在哪兒?
當然在烈獅城……
派裡薩迪蘭去撈深淵之門,原本確實是想用深淵之門引出卡瓦拉。
其實李昂並不需要深淵之門,他也沒法使用這玩意,至於什麼救不救安娜之類的,那純粹是為了讓三先知配合而已,李昂對安娜可不怎麼同情。
能完成烏爾裡克的心願當然更好,但要是完不成,那也無所謂——反正三先知死不了,什麼時候讓她們去烏爾裡克那兒都可以……
但既然卡瓦拉用深淵之門來設計圈套,李昂自然也就臨時換了個路數。
反正無論卡瓦拉要設定什麼圈套,李昂都不會直接接招的。
故意一直戴著戒指不取,不就是為了這種時候嗎?
誰引誘誰?誰埋伏誰?
就算卡瓦拉知道戒指的位置,可虛虛實實誰能分得清楚?
既然卡瓦拉要設伏,那就讓達利昂戴著戒指去晃一圈,大機率能把卡瓦拉引出烈獅城……
獅鷲騎士團和諾多衛隊都是騎術頂尖的純騎軍部隊,雖然兵力不多,可能打不過卡瓦拉,但他們肯定跑得掉,甚至還能引敵人進入李昂的伏擊圈。
但李昂沒打算在河邊反伏擊卡瓦拉,因為那是敵人選擇的戰場,而且時間上也來不及。
他要打個時間差,自己選擇戰場——就在烈獅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