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薩迪蘭平靜的說著,話裡不帶一絲情緒。
「裡薩迪蘭……你要做什麼?」
安森攔住了正在摸劍柄的精靈殺手:「他們還活著!」
「安森,你是個善良的人……但現在,善良只能讓他們徒增痛苦。既然註定治不好,那麼給他們一個痛快才是真正的仁慈與榮譽。你是醫生,你比我更明白瘟疫傳播出去的後果。」
裡薩迪蘭朝安森搖了搖頭,語調裡依然平和,似乎是在刻意維持著不帶任何情緒。
「……不……不能這麼做,大人……別殺他們!」
安森張開了雙手,攔到了軍營前面。
「年輕的醫生,讓開吧,你已經做得不錯了……能讓那麼多弟兄離開這個城堡,我們知足了。這是他們的命,他們中很多人都跟隨我做過驅疫者,都能明白染病之後的結局……讓開吧,這位諾多精靈說得沒錯,讓他們得到一個痛快的結局,才是真正的仁慈與榮譽。」
安森的身側,傳來了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
那是一個帶著防毒面具的光輝十字驅疫者,克里昂將軍。
克里昂已經將沒有染病計程車兵們送出了城,而他自己又回到了軍營前。
「不……雖然我治不了,但這病肯
定是能治的!任何病,總會有治療的辦法!拜蛇教既然會傳播瘟疫,那麼他們就一定有治療瘟疫的辦法,要不然他們自己是怎麼活下來的?」
安森依然堅定的搖著頭。
「拜蛇教治療紅死病的辦法我們可不願享受……孩子,我這一生都在對付拜蛇教。他們將紅死病視為向阿茲·達哈卡的獻祭……獻祭生命,最終會有一部分人活下來,褪下全身的皮肉並獲得強大的力量,變成失去靈魂的血肉怪物……與那些信奉黑暗的墮落者也沒太大區別……我可不能讓部下變成那樣的活死人……」
克里昂嘆了口氣:「其實拜蛇教也沒法讓染病的人恢復,他們只是在用紅死病挑選戰士。而不受紅死病影響的人,會被他們改造成如同蝰蛇一般的怪物……滿身都是毒!」
「克里昂將軍,你們以前遇到這種情況會怎麼處置?」
李昂按下了裡薩迪蘭手裡的劍,轉身問克里昂。
「兄弟們……讓北方的朋友們看看你們的犧牲,讓他們記住如何對付拜蛇教!」
克里昂將軍沒有回答,而是直接朝軍營裡喊了一聲,隨後將安森拖得離軍營大門遠了一些。
「將軍,永別了……」
「與您並肩作戰是我的榮耀,將軍,我是馬裡安斯……」
「我是克朗羅……」
「我是……」
封閉的軍營中,傳出了一連串的聲音。
不久後,所有聲音都消失了,而軍營中燃起了火光。
火光在大量的木材之下變得明亮,大火漸漸吞噬了這個木質軍營,將這些無畏的軍人全部埋入了烈焰之中。
克里昂眼裡潺著淚光,一直保持著軍禮沒有動。
安森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而李昂單膝跪地,用面見帝王的禮節,送別了這些舉火***的真正的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