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烏爾裡克國王宣佈了一個婚禮……
他讓阿蘭裡克王子娶了霍頓家族一個八歲的小女孩……
這婚禮不但辦得很詭異,而且還辦得很草率——從宣佈婚約到完成婚禮,前後只用了一天半時間,一場皇宮中的宴會就解決了所有問題,而且這宴會完全沒等什麼賓客。
參與婚禮的人僅僅只是烈獅城裡的貴族而已,作為「王子妃」的家人,霍頓家族竟然只有五六個人到場……
婚禮剛剛完結,獅湖城公爵這個一等一的高大上爵位,就被封給了那個八歲的小女孩。
然後烈獅城貴族院便公開宣佈,獅湖城公爵將一切爵位與事務交由其丈夫阿蘭裡克王子管理。
按照貴族院的說法,那個八歲的女孩本是阿爾瑪的侄孫女,在八年前剛出生時就被過繼給了阿爾瑪公爵的女兒奈爾達。
這種具備血緣關係的親族過繼等同於親生,所以這算是阿爾瑪公爵的親外孫女,奈爾達女士的第一繼承人。
格朗隆當然知道這個女孩跟奈爾達一毛錢關係都沒有,但這時候沒人會深究這事,反正霍頓家族都沒人吭聲。
於是,獅湖城名義上成了阿蘭裡克王子的封地。
但這位王子除了「結婚」的時候露了個面,其它時間都一直在烈獅城的高塔上「養病」,也沒法去獅湖城。
於是獅湖城暫時受皇家騎士團的管理,烏爾裡克國王在獅湖城新建了獅騎士團的禮堂。
很顯然,國王是打算在獅湖城補充損失慘重的獅騎士們。
整體而言烏爾裡克的決定都是很合理的,只不過做得有些小家子氣。
就連格朗隆都覺得這屬於又當又立,非要扣扣索索的在規則裡找規則。
事實上格朗隆和福瑟特到李昂這裡來主要並不是為了彙報情況,而是為了前來宣誓效忠。
格朗隆與福瑟特兩人現在都是騎士身份,而他們目前都沒有了效忠物件——他們兩個之前都是效忠於阿爾瑪公爵的,但阿爾瑪死了。
現在是年底,作為東部地區最大的領主,李昂這個新晉伯爵迎來了烈獅境的傳統專案——來自騎士與騎士扈從們的投靠效忠。
長河鎮在這兩年裡連續變換著旗幟,艾爾夫萬公爵與阿爾瑪公爵相繼去世,貝拉夫人成了異端,馬爾伯特勳爵回了峭巖灣……這導致很多騎士失去了效忠物件。
同時,連續的戰爭使得很多騎士死在戰場上,三先知搞事情的那段時間裡還有很多小貴族放棄領地追隨三先知,也有很多騎士因此而破產。
如今東部地區這些沒了效忠物件的破落貴族、失去領地的騎士、死了主人的扈從到處都是。
這些人大部分都會選擇在年底向本地最大的領主宣誓效忠。
之所以他們都會在年底進行這個傳統專案,主要是因為這些人都要避開收稅的時間……
當然,有封地的騎士原本也可以不這麼做,可以宣佈自己效忠於國王——但那就意味著他們必須獨自面對一切災禍,沒有人會為他們撐腰,而且必然會面對周邊大領主的蠶食與王國稅務官的刁難……
就像一個開拓領主那樣,要獨自面對一切,而該盡義務的時候又不能缺席,比如徵召打仗。
可他
們自身的領地有限,又不能像開拓領主那樣在邊境隨意擴張,並且還沒有開拓領主的一年免稅權……
對於大部分騎士而言,有個合適的老大還是比單打獨鬥要好過得多的,尤其是那些只會打仗不會搞經濟建設的武夫——要不然很可能在一次戰敗之後就會破產。
而對於死了主人的扈從而言,那就必須跟隨一個新領主才能重新得到翻身的機會。
李昂這個新晉伯爵麾下騎士的數量很少,那機會肯定就更多一些。
因此,領主大人最近幾天每天都要接受很多人對他單膝跪地許下誓言……
扈從們的效忠儀式其實很簡單,就是像求婚一樣單膝跪地,十字交叉作祈福狀,然後發誓效忠於領主大人。
而領主大人需要在秩序女神的神像前握住他們的雙手錶示接受。
由於失去主人的騎士扈從人數眾多,這些扈從原本都是貴族子弟,雖然都是次子或旁支,但按照傳統是要一個一個單獨向領主大人宣誓效忠的……
結果長河鎮領主大廳這幾天每天都在接見排隊效忠的扈從們,各種亂七八糟的燕尾旗和盾牌晃得人眼花繚亂,城外的泥地被來往的馬兒踩得稀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