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蘭裡克把話題重新轉了回來,對著伊戈爾搖了搖頭:“我覺得我父親大概並不樂意喝那種東西,他大概寧可忍受病痛。我要是把迷幻藥端給他,我估計他會拔劍砍死我的。反倒是篡改遺囑這個事兒我很有興趣,您或許可以試著幫我寫一份,您模仿筆跡的能力確實令人歎服。”
伊戈爾嘆了口氣:“你們父子倒完全是同樣的性子……但是殿下,您為什麼要把長河鎮交給阿爾瑪公爵,那位公爵不會忠於任何人的!”
“哼,只要他忠於自己就行了,你以為我是把長河鎮交給他?哈哈哈……伊戈爾,我找你來,就是讓你把烈獅印章放到獅湖城去——阿爾瑪偷竊國王印鑑,偽造國王令諭,你猜我父親會不會帶兵討伐他?”
阿蘭裡克大笑了起來,他似乎很享受這種將別人操控在手中的感覺。
“您……”
伊戈爾瞪大了眼睛,想要說些什麼,但此時阿蘭裡克已經將手裡的金印丟了過來。
大學士手忙腳亂的接住了,但此時阿蘭裡克已經背過身去了:“一個國王應該光榮的死在戰場上,而不是死在密室或廁所裡……如果他討伐不了叛逆,那就讓我來!”
……
也許是冥冥中自有天命,也許是女神們確實也有一些神力護佑。
李昂之前種下的因,在最危險的時候一起結成了果。
畢竟,歷史總是由各種巧合構成的。
達利昂雖然被獅湖城的部隊抓住了,但卻沒有被帶到長河鎮。
因為獅湖城的部隊在剛離開克溫村沒多久,就意外的碰上了一支近千人的大軍——‘喧鬧者’阿拉里克和他的酒鬼團。
誰都不知道酒鬼團的人之前在哪兒,但毫無疑問,阿拉里克很關心克溫村這個地方。
因為這裡有全大陸最大的酒莊。
而託李昂的福,這也是唯一一個願意和他做生意的地方……
所以阿拉里克是來‘進貨’的,這一次,他甚至還帶足了錢。
現在是八月初,剛好是克溫村的葡萄成熟的時節——克溫氣候不錯,這裡的葡萄會在每年夏末成熟,而葡萄成熟時自然也就是葡萄酒大量釀製的時候。
阿拉里克和他的酒鬼團在這個時候過來買酒,大概原本是打著把伯爵夫人酒莊的出產一次性包圓的主意……
結果他們正好碰見了獅湖城的部隊。
獅湖城的部隊可不知道酒鬼團只是過路的,他們以為這是達利昂手下的軍隊——一個宣稱王位的傢伙,手下卻只有二十個人,在獅湖城的部隊眼裡本來也覺得挺不正常的……
要知道,阿爾瑪沒有在南下長河鎮的途中直接順路來克溫村,而是先進了長河鎮埋伏了戈德里克之後才派人過來,本就是在擔心克溫村可能有大量叛軍。
為了不耽誤時間,也為了更順利的埋伏戈德里克,他選擇了先控制長河鎮再派人去克溫村。
而且在控制長河鎮以後,他甚至派了上千人出來——阿爾瑪其實也不確定達利昂手下到底有多少人,他畢竟是在三個月前聽說克溫村有個王位宣稱者,如今是個什麼情況他確實不太清楚。
按理來說,有個幾百人應該挺正常的吧?
畢竟帶著二十個人就敢宣稱王位,這種事兒似乎也不怎麼科學啊!
但事實上,達利昂最開始宣稱王位的時候手下一個人都沒有——半個月之前他手下還只有十來個人,如今這二十人其實還是這幾天得到了李昂與埃裡克的幫助,手裡有了些錢才弄到的。
所以獅湖城的部隊自然就認為酒鬼團的人可能就是叛軍主力。
結果兩邊打了一場不明不白的爛仗,而且最終勝利的居然是酒鬼團……
阿拉里克的部隊雖然只是一群烏合之眾,但這群醉鬼既不怕死又有戰鬥目標啊——為了這裡的葡萄酒,他們發揮出的戰鬥力極其可怕。
再加上阿拉里克一打仗就發瘋,這種擁有可怕神力的重甲猛男瘋起來誰都擋不住,在他那柄碩大的長柄錘子之下新增了幾十名亡魂之後,獅湖城的部隊害怕了。
阿爾瑪派出來的本來也不算什麼精兵,其實就是被李昂忽悠過的那些曾經駐紮在長河鎮的部隊,其中的騎兵還跟著李昂打過三先知,只不過領隊騎士現在換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