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爾裡克自然知道金色紋章意味著什麼。
“你想得到自由討逆的許可權,以此證明你的忠誠?這確實也算是個合理的要求。可是,討伐叛逆……現在哪有什麼叛逆?”
烏爾裡克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
“雷尼爾不是叛逆嗎?埃爾德雷德不是叛逆嗎?我只是想為國出力。如果再次出現了叛國者,我會主動討伐,被我攻佔的領地歸我所有,我想要的僅僅只是這樣而已。”
李昂當然不死心,還解釋了一下自己是為國著想,並且明顯的表示了自己確實有私心,但這種私心也是應有的。
“可你有那個能力討伐叛逆嗎?”
烏爾裡克國王深深的看了李昂一眼。
“我不是幹掉過兩個了麼……其中一個您親眼看到的。”
李昂攤了攤手。
“……那好吧,成交,希望你不會死在叛賊手裡。但十萬第納爾,你得在一個月內給我送過來……”
烏爾裡克點頭答應了,但眼裡有了明顯的陰霾。
他確實很需要錢。
他畢竟是國王,現在能授予許可權,將來自然也能收回來,烏爾裡克並不太擔心李昂這個小小的男爵。
半天后,烏爾裡克讓尹戈爾大學士在烈獅城的國王廣場發出了公告,允許李昂將紋章圖樣製成純金色。
這個顏色確實算是用真金染上去的,價值十萬第納爾。
尹戈爾大學士面無表情的在貴族院的官員面前宣讀了國王的授權,隨後將授權書掛到了貴族院的公告牆上。
釋出完這個公告之後,尹戈爾轉頭就進了舊貴族院高塔,也就是國王的私宅,但菲麗娜現在已經沒有住在花園裡了。
“殿下,李昂被釋放了,國王陛下甚至庇護了他的產業,您或許只能耐心等待了……”
舊貴族院高塔頂層,尹戈爾畢恭畢敬的站在一個面色陰鬱的年輕人身後。
這個年輕人是阿蘭裡克,烏爾裡克國王唯一的兒子,烈獅王國的王子。
這位王子只有二十來歲,但卻顯得死氣沉沉,滿臉蒼白,似乎身體也不太好。
“尹戈爾,這可不是我想要的結果,你知道的……”
阿蘭裡克站在頂層的視窗,俯視著城下忙碌的人群,澹澹的說著。
“殿下,誰能想到巴克斯帝國會在這時候進攻白鹿堡呢?原本我已經說服了國王陛下,原本李昂確實會如您所願的被定為叛國者,但現在的情況下,國王陛下總不能不理會邊境的安危……”
尹戈爾了看阿蘭裡克瘦弱的後背,垂下了頭。
“不,恰恰是現在這樣的情況,才是最好的情況……尹戈爾,如果李昂在這個時候死在烈獅城,貴族們會怎麼想?”
阿蘭裡克回過了頭,揉了揉之前撐著窗稜的胳膊。
似乎僅僅是這樣的動作都能讓他手臂痠軟。
“現在巴克斯帝國正在進攻白鹿堡,李昂如果在這種時候死在烈獅城,貴族們會對國王失去信心,殿下。為了一己私慾謀奪封臣的產業……謀奪不成就殺人害命,不顧王國安危……這種情況下,至少有一半的貴族會不再聽從你父親的號令,烈獅境會必然掀起內戰。”
尹戈爾抬頭瞟了一眼阿蘭裡克的手臂,眼神很複雜。
阿蘭裡克的臂彎處,有幾處清晰的青紫色血斑,與烏爾裡克國王身上的血斑一模一樣。
“既然你知道,那就想辦法殺了他。你不是剛好幫我父親僱傭了一些冒險者嗎,那個‘獅鷲之劍’冒險團……讓那支冒險團殺了他,就能把這事推到我父親頭上。”
阿蘭裡克捏了捏自己的臂彎,嘴裡輕描澹寫的下著令人難以置信的指令。
“殿下,如果這麼做的話,那些貴族或許確實會反對國王,但也未必會支援你!”
尹戈爾有些驚愕的抬起頭,他沒想到這位王子會突然下這樣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