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法應該很精準,但任何一支都沒有命中目標,全都被克洛澤揮劍擋下了。
眼見兩個長河鎮傭兵把迦圖軍閥抬進了營地,李昂長出了一口氣。
這臨時起意的小伎倆,成功了!
女神保佑!
也多虧了長河鎮的傭兵,他們大多都非常擅長游泳——常年住在湖邊上的男孩,哪個不是從小玩水玩到大。
迦圖軍閥很快便被安置在了堡坎上——他被綁在了木樁上,豎立在這道牆的中間,像個雕像。
身上的箭傷甚至還被安森仔細的止了血。
軍閥身上的裝備還在——李昂和迦圖人語言不通無法交流,擔心扒下了他的裝備後,對面的迦圖人反而不認識自家首領了。
事實上了李昂很不想和迦圖人打交道,畢竟語言不通,再詭計多端都很難引他們上套。
只能靠硬幹,這完全不符合李昂的思維方式。
“大人,他身上……”
“放心,仗打完了全都是你們的!”
一個全身溼漉漉的光膀子傭兵搖了搖頭:“大人,我不是這意思……他身上有把劍,看起來很像是您之前的佩劍!但沉在水裡了,我們沒來得及撈……”
李昂愣了一下,但旋即笑了笑:“一把劍而已,打完仗再說吧,辛苦了兄弟。”
傭兵得意的笑了笑,對這聲‘辛苦了’似乎非常自豪:“大人,晚上我去給您撈起來,放心,我不貪您的劍……”
看到了被立在牆上當雕像的軍閥,對面的迦圖人明顯更加混亂了。
迦圖人此時失去了統一的指揮。
首領被抓,這支由三個百人隊構成的迦圖部隊,明顯的分成了三個派系……
一隊騎著馬在河岸邊往返,試圖找地方過河。
一隊在隔著河列觀望,不少人摘下了背上的弓嘗試射擊弩手們所在的堡坎——但擋箭板的存在讓他們徒勞無功。
還有一隊,似乎在打醬油,磨磨蹭蹭的往後退了退,大概是心生去意。
“放!”
僱傭弩手們仍然在不斷的從射擊孔往對面發射弩矢,安全的射擊環境使得他們可以慢慢的、仔細的瞄準,即便隔著河面,也能有不錯的戰果。
對面隔河觀望的那一隊迦圖騎兵幾個呼吸間便倒下了好幾個。
然後他們離開了橋頭,開始演著河岸往返,似乎也開始尋找過河的途徑。
李昂不打算讓迦圖人產生強行渡河的念頭,他站起身來,站在迦圖軍閥身後開始張弓搭箭。
十五度仰射。
拉弦至頰,吐氣,屏住呼吸……
鬆手。
弓身穩定的回彈,帶動弓弦發出輕輕的嗡鳴。
箭矢劃出一道美妙的弧線,然後從空中俯衝而下,像只穿破長空的鷹隼一般,落到了最遠處一個正在河岸遊曳的迦圖騎兵頭頂。
鋒銳的錐頭刺破了遊牧盔,深深的扎進了騎兵的後腦。
騎兵都沒來得及吭一聲,便軟塌塌的倒了下去。
“扎比亞!比斯帕!”
那名騎兵身旁的迦圖人驚懼的大喊著,分散開來,離開了河岸,往更遠的地方退去。
只有他的馬,仍然在他倒下的地方踱著步,一邊哀鳴,一邊嗅著主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