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們已經投降了！」
定王氣笑了，「投降了，就不該死？他們要是在豪格進入漢陽城的那天來投奔大明，那卻是投降，不該殺。
但是，他們是在我大敗豪格後才投降，這就不是投降，而是服罪！」
定王聲音很大，傳出去很遠。尚可喜聽了，忍不住擦擦冷汗，「好在我提前投降了……」
很快，臺下的朝鮮親清派都被射殺。
定王讓路遠宗上前。
路遠宗從袖子中拿出一個聖旨，高聲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爾等魂魄生前投降，准予來世投胎大明……」
這是崇禎提前給定王準備的，今天終於等到了用武之地。
尚可喜、陳永福聽著路公公的聲音，心裡驚起滔天海浪，這……還有這種赦免法？還有這種准予的事情？
……
朝鮮王宮中，血腥味瀰漫，久久不散。
漢陽城南側的數十個村莊，同樣血煞氣十足。
漢陽周圍，是朝鮮半島難得的平原，有大量的官田，有大批王公大臣的家丁勞作，更聚居了大量百姓，世世代代守護者半島上珍貴的平原沃土。
此時，禍從天降，他們幾乎都成了豪格刀下之鬼，成為明清之戰的波及者，糟了無妄之災。
好在豪格已經劫掠充足，得了錢財糧米無數，甚至大多是士卒都有了兩匹戰馬，至少，也是一馬一驢。
現在他們已經開始邊殺邊撤，不再像前日一般，將屠殺這件事做成細緻的手藝活，認真踐行三光政策了。
所以今日被劫的村落，留下了大量幸運兒。
等建虜大軍走後，朝鮮百姓從水井裡爬出，從山林裡歸來，看著村子裡的殘肢斷臂，頓時大哭起來。
漢陽平原南側的大片土地上，瀰漫著幾十年也散不去的仇恨和哀愁。
繼續南下的豪格，好像並沒有將心中的那股悲憤發洩完畢，仍舊邊走邊殺。
只是從之前的面殺，變為線殺，不再某一地點和周圍地方反覆馳騁殺戮，而是一路南下，打造了一條長長的焦土地帶。
豪格在朝鮮修建的官道上，留下了百年傳說。
因為屠殺的範圍實在太廣，經過的又都是官道附近的富庶的地方，豪格的惡行快速傳開，豪格惡名也代代傳頌下去。
幾百年後，附近的人還是會以豪格到了為說辭，來嚇唬孩子入睡。
清理完王宮的屍體，定王下令清查這些官員在城中的房產，當天就賜給了城中的百姓。
平日裡受到欺負和壓榨的平民、小廝、家丁、奴隸，瞬間翻身，住進了那些豪門大院，成為了漢陽的主人。
他們拿著明軍發下來的糧米，看著軍紀嚴明的大明士卒，終於是安定下來。
大明和女真人不一樣，大明的軍隊是來保護老百姓的！
真不愧是大明天師啊！
定王沒去管這些事情，他正和吳三桂、陳永福二人站在地圖前，用紅筆在一副地圖前圈圈畫畫。
「殿下，據最新的情報，豪格已經到了這裡。」陳永福伸手一指。
定王看去，那裡是礪山縣，隸屬於全羅道。
「他怎麼一直往南？難道要去日本？」定王看不出豪格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