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尉直不疑緩步走入合歡殿內。
只見漢景帝穿了一件常服坐在正中。
郎中令周仁面色依舊十分冷峻,站立在一側。
一個身材豐潤、面帶潮紅的美貌婦人正在一旁抽泣,臉上梨花帶雨。
“陛下,您可得給臣妾做主啊。如今,人家都欺負到我的頭上來了。”
沒錯,此人真是王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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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不疑目不旁視,躬身行禮。
漢景帝被王夫人哭聲攪的心煩意亂。
他冷哼了一聲, 道:
“郎衛也罷,兵衛也罷,都是朕的心腹,難道就不能和睦相處嘛?”
“今日你抓我,明日我罵你,這成什麼體統?”
軍隊中是最講究派系,兩隻軍隊只見互相瞧不起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郎官和衛士自然也存在著這種矛盾。
但這次李廣抓田蚡, 絕不是因為什麼郎官和衛士的矛盾, 而是因為田蚡確實犯下了罪行。
如今漢景帝如此說,傻子都能聽出來什麼意思,自然是他想要包庇田蚡了。
直不疑趕忙道:“陛下教訓的是,臣回去之後立刻嚴明紀律,嚴厲申斥。”
漢景帝輕哼一聲,又轉頭對郎中令周仁說道:
“周卿,這次你們郎官跑到衛尉地盤上去抓人,屬實是越俎代庖了。”
“幸虧,衛尉乃是長者,不與你計較,若是換了旁人,如何肯饒你。”
郎中令周仁的回到很乾脆,只一個字:“諾!”
能不多說, 就不多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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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景帝充分發揮了和稀泥精神,各打五十大板。
隨後,他命人將田蚡和李廣帶來。
李廣來時, 昂首闊步而行, 好似人間金剛。
漢景帝不由得在心中讚歎了一聲:“好個威猛將軍。”
田蚡也來了,不過他是被人抬來了。
本來, 李廣也沒下重手,不過是打了他二十軍棍而已。
哪成想,這個潑皮如此不禁打,竟然直接昏死了過去。
按照田蚡狡詐的性格,極有可能是裝昏。
李廣無奈,只能停手。
這一停,就停到了漢景帝的使者前來,命二人前去合歡殿見駕。
一聽到“合歡殿”三個字,田蚡居然奇蹟般的甦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