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榮離開了郭解的住處,向著霸陵而去。
行不多時,在路邊看到一家酒肆。
劉榮尋思著今天屬下們跟隨自己從長安奔到了霸陵,此刻想必都已經唇乾舌燥了。
於是,他傳令在酒肆下馬,休息一下,飲酒解乏。
這個時代的酒的度數很低,飲個三碗五碗不過解解渴罷了,想必耽誤不了什麼事情。
特別是衛青,以他的體格和酒量,哪怕連喝十八碗,照樣都能上山打老虎。
酒店的掌櫃是個乾乾巴巴、麻麻賴賴的中年人。
見來了客人,他趕忙上來招呼。
劉榮在當中坐了,點了七罈酒,並諸多下酒菜。
屬下們圍繞在劉榮身邊坐了一圈,只有三五人在酒肆外站崗,防備不測。
酒上來之後,一個年長的郎官先喝了幾口,確認沒什麼問題後,這才給劉榮倒酒。
這樣做,是為了防備有人在酒中下毒。
這是出門在外的規矩,一般不輕易用外人的酒食,哪怕要食用,也需要有人提前試毒。
對於這種做法,劉榮覺得有些小題大做了。
怎麼會有人能夠預料到他今天會出現在這裡並提前佈置陷阱呢?
沒有人啊。
事實上,劉榮自己都不知道今天會來拜訪郭解,並在路邊飲酒。
再說,就是有人下毒,這麼試毒也沒用啊。
人家不會下慢性毒藥啊?
真當反派是傻子啊。
。。。。。。
見劉榮開始飲酒之後,眾人紛紛端起面前的酒碗,暢快享用。
時值冬日,天氣還十分的寒冷。
眾人一路奔波幾十裡,貼身的衣服早就溼透了,身體很是疲憊。
如今,酒菜下肚,他們這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愜意。
鄉野之地,酒水的質量很差,但在眾人看來,這就比蜜還甜。
飢不擇食,渴不擇飲,是也。
劉榮閒著無事,索性招呼酒肆掌櫃過來聊天。
掌櫃也是個直性子,並有巴結討好劉榮之意,幾乎有問必答。
不多時,他就已經把自己的資訊給劉榮說了個乾乾淨淨、明明白白。
原來,此人名叫馬釋之,是關東鉅鹿郡的人士。
前幾年,他勾搭了鉅鹿郡某鉅商的女兒,兩人私奔到長安,在霸陵邑開了一家小酒肆。
一對小夫妻當爐賣酒,倒也十分恩愛。
劉榮點了點頭,對於一個路人的身世他並不感興趣,他倒想聽一下鄉親們是怎麼評價郭解的。
於是問道:“此處有個叫郭解的人,店家可曾聽說過?”
聽到郭解的名字,馬釋之尷尬的笑了笑,說道:“自然知道,他家人常來我這裡沽酒,說起來郭解還是我的恩人呢。”
“嗯?”聞言,劉榮來了興致,做了一個“請繼續”的手勢,“說出你的故事。”
。。。。。。
馬釋之本就是個喜歡聊天的健談之人。
如今見到劉榮這位貴人對他的事情感興趣,更是得意,竹筒倒豆子一般,將他和郭解的故事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