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人都是最近三天路過霸陵,就被抓了來。
還有一些是居住在附近的居民、農夫什麼的,也被抓來湊了數,審問起來,一問三不知。
剩下的就是守衛霸陵計程車兵,這些人是此次事件的直接責任人。
他們全都是被抬著上來的,顯然之前已經收過了重刑。
當初他們受刑的時候都什麼都沒招出來,今天就更不會有什麼新鮮的供詞了。
儘管如此,竇嬰還是仔仔細細的審問,生怕錯過了什麼細節。
當天所審問的犯人當中,對答最流利的當屬霸陵的陵園令了。
他是專門負責管理霸陵的官員,官職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
事發之後,他第一時間就被內史抓了過來,所幸並未受到什麼拷打。
見到竇嬰,陵園令先是一愣,隨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他民如死灰,聲音如柴,冷冷的問道:“我還有活命的機會嗎?”
竇嬰同樣冷冷的回答:“若是你能戴罪立功,或可免你家人一死,充官為奴。”
兩個人都是實在人,直來直往,有啥說啥。
出了這麼大的事,活命就不要想了,爭取死的舒服點吧。
這個陵園令目光呆滯的搖了搖頭,隨後沒有任何感情的將事情的原委從頭說了一遍。
劉榮已經聽過太多回了,幾乎都要聽吐了。
不過,這個提供了一條有用的線索:事發之後,他在霸陵東側方向的路上,撿到過一些瘞錢(陪葬的錢),因此估計罪犯可能已經逃亡東邊的山裡或者逃亡關東了。
聞言,劉榮頓時來了興致,終於有點眉目了。
竇嬰的臉上卻毫無表情,照例進行著詢問。
將犯人押下去之後,劉榮提議道,不如明天直接到東邊的山中搜尋。
竇嬰卻搖了搖頭,道:“障眼法而已,錢出現在東邊,說明人很可能在西邊。”
劉榮不禁頭大,這也太武斷了吧。
隨即,他將那日看到幾個形跡可疑的遊俠告訴了竇嬰。
竇嬰聞言,只是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
就這樣,竇嬰一直在提審人犯,直到深夜才結束。
此時,劉榮已經哈欠連連,竇嬰卻仍在聚精會神的研讀著案子上的卷宗。
看樣子,今天晚上是不打算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