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侯?不認識。”帶頭的軍士囂張的說道:“長安城內有幾百個侯,要是各個都讓我們網開一面,我們就不用幹活了。有什麼話,進牢裡說吧,帶走!”
少年聞言,臉如死灰。
在他的印象裡,中尉府是一個特別恐怖的地方,就連主人平陽侯提起來都膽寒。
如今自己要被押入中尉府的大牢,還能活著出來嗎?
他想說,這匹馬是陳叔的,不是我的,我只是幫他追馬,你們要抓就抓他吧。
但是,話到嘴邊,他又咽了下去。
平日裡在平陽侯府,陳叔待他不薄,他怎麼忍心這時候出賣他呢。
見到幾個兵士還是不依不饒,陳叔也有些焦急。
他將手緊緊握住,遞到領頭隊率的身前,臉上笑容更加卑微,“這是一點兒心意,還望軍爺笑納。”
“行。”領頭人點了點頭,“當著這麼多人給我行賄,想害我是吧?不知道我們中尉是什麼脾氣嗎?兩個都帶走!”
士兵們衝上來,熟練的把老者按在地上給捆了,如同綁一支螃蟹。
“哎!”老者嘆了一口氣,絕望的閉上了眼,“衛青啊,是陳叔害了你呀!”
。。。。。。
劉榮一直在一旁靜靜的聽著幾個人的對話。
當他聽到“平陽侯府的騎奴”幾個字的時候,不由得一驚,暗道,不會是他吧?
當老者說出“衛青”兩個字的時候,劉榮的心臟猛地悸動,只覺得渾身上下血脈噴張,真的是他!
眼看著中尉府的人要把兩人押走,劉榮知道,是自己出場的時候了。
“站住!”他慢悠悠的邁步而出,風姿綽約,有如天神下凡一般。
幾個護衛跟在身後,一副狂傲的模樣。
劉榮這一出場,瞬間就給中尉府的人鎮住了。
雖然劉榮沒穿官衣,但是這氣度、這排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絕對不是什麼小人物。
保守估計,諸侯王起步。
聯想到最近各地諸侯王頻繁進京,中尉府的人已經想入為主地將劉榮當成一方諸侯了。
本來還很蠻橫的幾個人,瞬間就變成了軟腳蝦。
剛才,他們聽到老者自報家門,說是“平陽侯”的人,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長安城內的侯爵實在太多了,可以說是多如牛毛。
像平陽侯這種只有封邑沒有朝廷實職的列侯,他們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這種列侯仗著祖先的蔭庇,能夠從封地獲取租稅,經濟上十分富足,但是政治權力就十分有限了。
不過是一個富家翁、富貴閒人罷了。
這個道理就像那個段子所說的一樣,預備役的將軍,不如現役的一條狗。
所以他們才敢秉公執法,絲毫不用顧及平陽侯的名號。
但是,一旦遇到一位實權官員,哪怕只是個小小的五大夫,他們也得掂量掂量。
他們不是中尉郅都,連竇太后都敢懟。
那些大人物只需要隨便耍耍手腕,他們這些小人物就吃不消了。
眼看一位“大人物”走了過來,幾個人的心頓時緊張了起來。
他是誰?
他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