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素來兩耳不聞窗外事,慣性對周圍的各色異樣目光視而不見。
奈何雨天喜靜。
一根針掉落地上,都能發出聲響。
一句話,滿滿當當落入了眾人的耳裡。
與己般配?
這是男子二十六年來,獨有一次聽到,有人能與他般配。
不禁眉宇間悄然捎上了一抹異色,側顏看向身旁能與己般配的女子。
目光不善,帶著審視。
旁人的聲音不大,時羌蕪卻也難逃一劫。
暗暗倒吸一口涼氣的時羌蕪,無意識的右手抓緊了自己左手手腕處。下意識的往後挪,刻意的拉開與男子距離。
如此言論,她受之不起,避之不及。
動作雖小,微微一動。
卻也難逃男子帶著審判的目光。
小女孩玩的欲擒故縱?
不是,她是真的在逃避。
一剪秋水的雙瞳裡,除了映出了雨天的蒼涼,還有對是非的無奈之舉。
每當時羌蕪遇到無法化解的問題時,都會本能的做出小動物的反應。
悄悄的低下腦袋,用掩耳盜鈴的方式,來暫且逃避這些是非。
畢竟,眼不見,心不煩。
直至,腳下突然出現了一雙,雨天都沒沾染上一絲雨水的男士黑色皮鞋…….
男子洋洋灑灑的將手中的黑傘,遞入時羌蕪的手中。
並有意的往她面前多走了一步,將她故意拉開的距離再次收緊。逼迫她正視著自己的眼睛。
是的,有意。
她猶如小鹿般純真的雙瞳不適合說謊,一絲的不悅全寫上了眉梢。
如此害怕人群的動物,實在不宜冰山二字。
男子達到有意而為之的目的,又如肆意的春風,不知意欲何為的四散離去。
不再管時羌蕪接下來將面臨著什麼,哪都將與自己無關。
他的故意而為之,卻又無從解釋。
又將眾人的言語推至到了頂峰,一時流言四起,滔滔不絕。
時羌蕪方寸大亂的望著男子離去的背影,暗自懊悔自己不應下意識接過的雨傘。
這傘對她而言就宛如千斤重的火石,竟讓自己如履針氈,硬生生逼退了這春雨的寒意。
不對,這事情發展不應如此。
時羌蕪驚慌的快步向前,攔住了男子的去路。
雙手恭敬的遞上雨傘,並向男子輕柔的向搖了搖頭。
“謝謝。”
禮貌張弛有度,言語卻不帶溫度。
她無福消受男子的“好意”,這不是她能承接的“好心”。
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