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神色肅然,喃喃自語,道:“難道荒打算瞞天過海,以暗子引起我等的警覺,自己迅速北上。”
“妧七,立即派遣人手入泰山,暗中查探,以確保泰山之上,只有荒一行人。”
“諾。”
這個世界上,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蠢貨,因為蠢人沒有出頭之日,但凡是脫穎而出的,無一例外,都是佼佼者。
荒已經足夠小心,抹去了秦國暗子的蹤跡,甚至於為了以防萬一,打了一個時間差。
但,縱然是這樣,鄧陵城依舊謹慎小心,他想要獵殺荒,同樣也想到了這一次泰山之行,也有可能會是荒利用來剷除他們的一個計謀。
一個年十四,就已經成為一國國師,並且在不久前,全滅了墨家遊俠的人,在鄧陵城看來,如何重視都不為過。
“七師兄,我們的人尚未發現其他人,是否要立即上山?”
聞言,鄧陵城看了一眼妧七,搖了搖頭:“若是荒沒有佈下後手,我們何時上山都是一樣的。”
“再等等!”
雖然沒有發現異常,性格謹慎的鄧陵城依舊決定等一等,反正刺殺的主動權一直都在他們的手上。
拾階而上,荒神色肅然,他心裡清楚,這一次交鋒,將會是硬碰硬,也是他與墨家徹底結下死仇的開始。
那怕是他在這裡, 將墨家來人盡數誅殺,等待他的,也將會是不死不休的瘋狂追殺。
他不光要考慮如何將這一次墨家的人,全部誅殺於泰山,還要考慮,事後,如何能夠返回櫟陽。
“家主,墨家的人到了泰山山谷,已經很久了,期間不斷地派出探子尋訪……”
相里瀆眼中掠過一抹濃郁的殺機,朝著荒,道:“剛剛暗子送來訊息,對方正在暗中探查泰山。”
“哼!”
聞言,荒冷笑一聲:“他們坐不住的,刺殺的主動權看似在他們的手中,又何嘗不是在我們的手中。”
“不用管他們,我們繼續登山,到了這一步,就算是他們察覺,也只能死在這裡。”
“齊地暗子以及宋地暗子,若是不出意外,正在朝著泰山逼近,君上不顧一切協助,若還讓墨家的人跑了,那我如何在秦國立足。”
看著荒臉上的自信,風徵與相里瀆對視一眼,不由得莞爾一笑,不管怎麼說,如今墨家算是落入了荒的算計。
風徵清楚,荒肯定從很早之前,就開始佈局此事了,甚至於在荒沒有對墨家生出殺心之前,他的行程之中都未必有泰山。
如今嬴渠梁如此信任,將秦國在,齊地,宋地,魯地,多年的經營徹底暴露,只為了給荒撐腰。
如此一來,可謂是天時地利人和,墨家若是不吃大虧,都對不起嬴渠梁的這份信任。
與此同時,風徵也是感慨萬千,一如嬴渠梁這樣的君王,縱然是以他所見,也是少之又少。
為了一個臣子,不惜暴露多年經營,這份氣魄,天下君王之中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