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劍的地方,已經癒合,只剩下了一道紅印。
不光是傷口癒合飛快,而且中的劍都淬了毒,而他只有一瞬間的麻痺,這很不正常。
縱然淬毒可以用進入易髓來解釋,但傷口癒合如此之快,這讓荒突然意識到這具身體的不簡單。
如此驚人的癒合速度,再加上近乎於百毒不侵的體質,只要不是割破脖頸,刺中心臟,他幾乎等於擁有了不死之身。
前一世,荒已經踏足了半步武聖,自然清楚,單是一個易髓,修煉出虎豹雷音,筋鼓齊鳴,根本沒有這樣的效果。
一時間,他沒有想清楚原因,但荒嘴角笑意盎然,這樣的情況,對於他是一件好事。
在春秋戰國,這樣的亂世,百毒不侵與傷口癒合飛快,這讓荒更有信心,也更有資本去博一個公侯萬代。
……
三個時辰後,景監與衛鞅再一次趕來,這一次,衛鞅帶著魏軍精銳以及軍中的醫者。
經過醫者救治,荒與衛鞅等人帶著傷殘士卒來到了離石要塞。
“景監,立即向君上傳信,讓君上派遣人手前來,將傷殘士卒帶回去安置。”
喝了一口涼茶,看著公叔痤等人走出去,荒朝著景監吩咐,道:“將陣亡將士的屍體帶回去。”
“諾。”
景監點頭,整個人情緒低落,他帶著三百精銳而來,如今只剩下了十三個完好無損。
恥辱!
巨大的愧疚與羞恥籠罩著景監,他清楚,三百個家庭,因為他而破碎,這讓景監陷入了自責。
“景監,這是難免的事情,我們只能希望他們的犧牲是值得的!”深深的看了一眼景監,荒開解,道:“若秦魏罷兵言和,為秦國爭取到喘息之機,他們的陣亡就是值得的!”
“國師,景監明白!”
慈不掌兵!
景監不是不清楚,只是再鐵石心腸的人,看到昔日袍澤死在眼前而無能為力,都會愧疚。
“記著他們,等將來秦國崛起,便帶著他們,踏平河西,斬殺龐涓以告慰他們!”
……
“荒,你沒事吧?”衛鞅神色平靜,倒了一盅魏酒推給了荒。
聞言,荒搖了搖頭,隨及苦笑:“三百士卒,如今死的只剩下了三十個左右。”
“所幸,我們終於挺過來了!”
“離石要塞的守將辛莊是老師的故舊,如今我們也算安全了!”
衛鞅喝了一口酒,向荒透露:“辛莊守將會派遣親衛護衛老師入安邑,應該不會再出差錯。”
“嗯。”
抿了一口酒,荒壓下心頭的不適,朝著衛鞅輕笑:“久聞安邑有一處天下聞名的消金窟,不知鞅兄瞭解多少?”
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感同身受,秦軍士卒的陣亡,只與他,與景監有關。
他與衛鞅的關係並不適合深入的談及此事,他們更適合談及風花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