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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人嘴軟。
一頓徐憶秀一年也不見得能吃上一次的豐盛飯菜過後,徐憶秀也沒了再抱怨薛三孃的勇氣,老老實實的幫她提著東西跟在她的身後。
二人就這樣一前一後的又在集市上逛了一會。
見東西買的差不多了,薛三娘便要帶著徐憶秀回家。
就在二人拐入一處小巷時,走在前方的薛三娘卻忽然眉頭一皺停下了腳步。
走在後面的徐憶秀因為抱著許多采買來的布匹,視線被遮擋大半,並未注意到前方的情形,一個不慎就撞到了薛三娘,手中抱著的東西也就隨即散落一地。
“你幹嘛?”徐憶秀當下不滿的朝著薛三娘問道,同時蹲下身子,想著將地上的布匹撿起來。
可這時,她卻忽然發現,站在前方的薛三娘對於她的不滿並不回應,只是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你怎麼了?”徐憶秀也察覺到了古怪,皺著眉頭問道。
薛三娘卻依然不理會她。
徐憶秀愈發覺得奇怪,正要再次發問,可話未出口,卻忽然聽見前方傳來陣陣沉悶的腳步聲。
她頓時察覺到了不妙,也顧不得收拾地上的布匹,起身便抬頭看去。
只見小巷的前方,數道身著黑衣頭戴面具的人影慢慢走出,皆手握長劍,目光陰冷,看那眸中瀰漫著殺機的模樣,顯然是來者不善。
“你們是什麼人,要幹什麼?”徐憶秀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她站起身子,握住了自己的背上劍刃的劍柄,朝著幾人大聲吼道。
但那幾人卻並不回應,只是緩緩的朝著他們所在的方向圍攏過來,同時,他們手中的劍刃緩緩拔出,雪白的劍身上折射出刺眼的寒光。
下一刻,他們的速度陡然加快,直直的攻殺了過來。
“小心!”徐憶秀見狀不妙,也顧不得薛三娘那讓自己不喜的身份,幾乎是下意識的朝著薛三娘大聲說道,同時她背上劍刃出鞘,腳步抬出,衝殺到了薛三孃的身前。
薛三娘看上去柔柔弱弱,平日裡在褚青霄的院中也只是做些洗衣做飯的瑣事,在徐憶秀看來,薛三娘是那種並無修為傍身普通女子,面對這忽然到來的殺手,也應當是沒有還手之力的。
出於這樣的考量,她將薛三娘擋在身後,自己提劍迎上。
鐺!
只聽一聲輕響。
徐憶秀手中的劍,與那衝殺上來的為首之人的劍刃相撞。
那時,徐憶秀的臉色驟然一變,有些難看。
對方這一劍上傳來的力量極大,只是一交手,徐憶秀便感覺到自己握劍的手虎口發麻,手中的劍險些脫身而出。
“在天懸山的地界,你們安敢當街行兇!”徐憶秀知道對方手段了得,自己恐難以應對,只能在這時搬出天懸山的名頭,希望讓對方投鼠忌器。
可對方卻根本不理會徐憶秀的威脅,為首之人見一擊不成身形退開,同時身旁數位同伴則在這時從兩側攻殺而來。
徐憶秀見狀心頭一驚,趕忙提劍擋住從側面殺來的劍刃,當雙拳難敵四手,擋住了一側襲來的劍刃,另一側卻又有一位黑衣人殺來。
徐憶秀的臉色驟然大變,這是她記事以來,第一次走出劍嶽城,而以往在劍嶽城中,雖然徐染也極其重視門下弟子的實戰修行,但畢竟也只是同門間的對練,無論雙方打得多麼激烈,彼此都明白對方不會下死手,也就沒有太大的心理負擔。
可此次的對手明顯是奔著殺人滅口來的,實戰經驗不足的徐憶秀面對側方的突施冷箭,一時間慌了手腳。
她雖然激發劍意,將眼前之人逼退,同時抽劍回防。
可這一切做得太過慌亂,劍招出了偏差,而對方的一劍卻是勢大力沉。
鐺!
又是一聲悶響,徐憶秀回防的劍刃與對方相撞。
下一刻,在巨大的力道下,徐憶秀手中的劍脫手而出,倒飛了出去。
徐憶秀的身子也隨即暴退數步。
而那些黑衣人的同伴見到此景,紛紛提劍欺身上前,想要趁著這個機會重創徐憶秀。
丟了佩劍又心頭慌亂的徐憶秀此刻已經亂了陣腳,看著從四面襲來的劍刃,臉色煞白,呆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