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告諸位大人,在下褚青霄,暮州武陵城人士。”
“胡言!”喬清芝一拍驚堂木,厲聲道:“武陵城十二年前被滅,倖存的少數人,朝廷早已安排將戶籍轉入其他地界,如今大夏天下那還有人暮州武陵人士?”
褚青霄並不被這喬清芝忽然展露的氣場所震,而是繼續應道:“大人也說了,戶籍被轉入其他地界的是十二年前的倖存者,但在下十二年前並沒有逃出武陵城,而是幾個月前,才僥倖逃出,故而戶籍理應還在武陵城中。”
這番問詢,只是例行公事,這些訊息在場眾人,哪怕是那些圍觀的百姓都早已熟知。
喬清芝自然也不覺意外,她微微頷首,然後將目光看向一旁一位身著官服的官員:“白司命,你是載稷府之人,當年武陵城的戶籍你那裡應該還有留存,可有褚青霄這麼一號人?”
那位白姓男子趕忙起身,從懷裡掏出了一份早就準備好的卷宗,言道:“在下來之前就已經翻閱了當年武陵城戶籍的備份,確有褚青霄這麼一號人物。”
他說著,將卷宗跟在身前展開,將上面的內容讀來:“褚青霄,衙役褚嶽山之子,萬寧二十七年生人,未得功名,未入甲籍,庶民一位。”
說罷這話,那位載稷府的官員便將戶籍資料遞給了身旁的天懸山弟子,由對方將之傳閱給在場的官員。
不消百息時間,那份卷宗便來到了喬清芝的手中,她看了看上面的內容,然後又抬頭看向褚青霄問道:“這戶籍上確實有與你姓名相同之人,但上面說你是萬寧二十七年生人,距今已經三十年有餘,但我看你這模樣不過十七八歲,這你該作何解釋?”
“啟稟大人,在下這十二年來,都被困於古神燭陰的永夜界中,那裡的時間流淌與外界不同,我亦是渾渾噩噩,感知不到時間的流逝。”
“對於諸位而言,十二年時間或許漫長,但對於身處永夜界的我而言,卻不過彈指一瞬。”褚青霄沉聲應道。
他並沒有透露太多關於永夜界中發生的事情,這裡面有他明哲保身的考量,也同樣有些他認為可以作為自己籌碼的東西,沒有必要在第一時間一股腦的告訴所有人。
而這樣的回答顯然不能讓眾人滿意,甚至不待喬清芝發問,她身旁坐著的一位官員就豁然起身看向褚青霄,問道:“小子,你真當我們這些人是傻子不成?”
褚青霄看了一眼發問的官員,對方身上的官服上繡有猛虎之相,那是執掌軍隊排程的百獠府官員的官服。
作為當年舉證宋歸城叛亂之事的主要參與者,百獠府大抵也是在場各方勢力中,最恨不得將褚青霄除之後快的那一方存在。
他問道:“大人何出此言?”
百獠府的官員冷笑一聲問道:“永夜界只是傳說中存在的東西,古神燭陰尚且在黑淵沉睡,它就算真的能施展這法門,又憑什麼將你這樣一個普通人,關入其中?”
“而你既然已經被關入其中,又怎麼靠自己逃出來的?”
這無疑是褚青霄對外講述的故事中最大的兩個疑點,想要做實自己的身份,褚青霄就一定得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此問一出,所有人都將目光齊刷刷的落在了褚青霄的身上。
他們知道,褚青霄能否透過七堂會審,這一次他的回答至關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