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褚青霄的回答,卻更有道理。
他反問道:“不怪朝廷,難道怪我們自己?”
項安一愣,一時啞然。
不過很快他就再次言道:“好,就算你要公道,那當年天下亂象也是由那些叛軍所致。”
“而如今這些叛軍都已被剿滅,這公道朝廷也算還給你了,你還有什麼不滿?”
褚青霄看向他,幽幽說道:“那……宋歸城他們的公道呢?”
褚青霄的目光清澈且固執。
如那三月的春池。
一塵不染。
項安的身軀在那時明顯顫了顫。
他不喜歡那樣的目光。
那樣的目光讓他彷彿看到過去的自己。
他也曾與褚青霄一樣。
固執且天真。
在剛來到天懸山的日子裡。
他也曾謹記自己的使命,為了武陵城奔走。
但一個十八九歲的孩子,能做些什麼呢?
別說將武陵城的危局傳遞給朝廷,就是見上一面神峰的鎮守都難上加難。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武陵城在孤立無援中一步步走向深淵,直到滅亡的訊息傳來。
那些宛如夢魘一般的過往湧上心頭。
這位身負兩柄王劍的甘泉峰大弟子不由得避開了褚青霄的模樣。
“褚青霄。”
“這裡面的事情很複雜。”
“你不懂……”
他這樣說道,聲音卻有些乾澀。
“魏先生曾今說過,天下至道無外乎四個字。”
“知行合一。”褚青霄沉聲道。
“我或許真的不懂當年發生了什麼,但我想要走一遭,試一試。”
項安卻搖了搖頭:“你還是不明白,那件事背後藏著什麼,你如果一意孤行的話,可能會……”
“無外乎死而已,或許你並不知道,我已經死過很多次了,在武陵城的時候。”褚青霄打斷了對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