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俠你說多少錢,多少錢可以補償,我都可以給你!”
“沒那麼麻煩。”年輕人卻搖了搖頭。
鄭相頓感困惑,正要詢問,卻聽年輕人道。
“欠債才需要還錢,殺人……需要償命。”
年輕人的話,才剛剛傳來,鄭相的心頭一凜,可還未待他說些什麼,縈繞在他周身的劍意卻在這時,朝著他的身軀猛然聚攏。
伴隨著一陣短暫卻劇烈的痛楚,真相的肉身在那是被狂暴的劍意攪碎。
血霧在屋中爆開,他以及血肉模糊的身軀也重重的栽倒在地,再也沒了氣息。
年輕人看著已經沒了聲息的鄭相,臉上並沒有多少喜悅,他皺起了眉頭,看了一眼,旋即身形化作了一道雪白的長劍,變作流光,大殿的視窗遁出。
而在大殿兩側值守的兩位弟子,只是打個哈欠,並未察覺任何異常。
……
白羽還街的小院旁。
徐當仁已然躺在藤椅上撫摸著自己那木匣,神情悠閒。
陸三刀依然喝得五迷三道,靠在一旁的石桌上昏昏欲睡。
宋清清與楚昭昭因為某些不知道的事情,又起了口角,吵得不可開交。
蒙子良早早的去了思君的府上,教她練劍。
一切尋常。
只是這時,一柄飛劍卻忽然從穹頂飛遁而來,穿過了院門,直直的去向小院的正屋。
飛劍的速度極快,越過眾人時,揚起一陣罡風。
但院中眾人對此似乎早已習慣。
老人的眉頭一挑,嘴角勾起笑意。
醉醺醺的陸三刀,朦朧的睜開眼看了一眼四周,又“頓頓頓”的仰頭灌下一大口美酒,倒頭繼續呼呼大睡。
就連爭吵中的宋清清與宋清清,也只是停頓一瞬,隨即繼續朝著對方輸出著自己的火力。
而同時,正屋中盤膝而坐的褚青霄似有所感,他睜開眼,站起身子。
眼前一柄雪白的神劍懸浮在他的身前。
“做完了嗎?”他看著飛劍如此問道。
飛劍一顫,化作了年輕人的模樣。
他點了點頭:“做完了。”
“心情好點了嗎?”褚青霄又問道。
年輕人卻皺著眉頭,搖了搖頭:“沒有,反而覺得更難過了。”
褚青霄愣了愣,他轉身坐到了對方的身旁,旋即說道:“這很正常。”
“以前我也有過這樣的經歷。”
“報仇是為了那些我們在乎的人,可無論我們怎殺死那些害死的人,可他們都不可能活過來,所以……”
“所以,那種難過並不會因為報仇而消弭。”
年輕人側頭看向他問道:“那你是怎麼忘記的?”
“我為什麼要忘記?”褚青霄卻反問道。
“他們對於我是美好的記憶,我理應銘記他們。”
年輕人臉上的神情更加的困惑:“可越是記得那些美好的東西,他的離去,就越是讓我痛苦……”
褚青霄卻說道:“可人總會死的,在相愛的人,都有彼此分離那一天。”
“孩子會離開父母,妻子與丈夫,也總有一個人會先走,離別是人的必然,所以我們才要珍惜現在。”褚青霄儘可能的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