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回來幾天又得匆匆離去,爺爺知道你辛苦,但卻不敢多說一句讓你休息的話……”
說到這裡,楚莊的眼眶有些泛紅,但似乎又是覺得今日這場面不太適合如此煽情,故而又壓了繼續回憶的性子,整理了一番情緒後言道:“好在一切都過去了,你也爭氣,如今有了天懸山靈劍傳承。”
“大哥!大好的日子就不要去想以往不開心的事情,來我與你一道敬咱們昭昭一杯。”一旁的三院掌舵人楚賢也舉起了自己手中的杯盞大聲言道,他的模樣看上去也甚是開懷。
“對對,老三說得對,來,我們一起敬昭昭一杯!”楚莊如此言罷,亦抬起了酒杯。
楚昭昭雖覺得被長輩敬酒有些不妥,可事已至此,她也只能舉起酒杯。
三人都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而隨著此舉場面的氣氛也被烘托到了極致。
眾人都笑著或感嘆楚家時來運轉,或言說楚昭昭這成就非凡。
而就在這時,那位一直作壁上觀的張厚仁忽然起身言道:“哈哈哈,今日大家這麼開心,不如讓昭昭姑娘將靈劍拔出,給我們在場眾人開開眼!”
此言,酒過三巡。
大多數人都有些醉意,聽聞這話,也未有多想,紛紛起鬨。
楚莊雖然不喜這張厚仁,但氣氛如此索性也看向楚昭昭,笑道:“昭昭,既如此,你就將你的靈劍拿出來,讓諸位看看,大爺爺我也好奇得很,讓咱們都開開眼界!”
楚昭昭的臉色在聽聞這話的剎那陡然一變,她把頭埋得更低了些,不知如何回應楚莊的話。
足足十餘息的時間過去。
眾人的起鬨聲都漸漸熄滅,可楚昭昭卻還是低著頭坐在原地。
眾人都有些疑惑,而那位提議的張厚仁卻眯著眼睛看著明顯坐立不安的楚昭昭,眉眼間有笑意盪開:“昭昭姑娘這是何意啊?”
“難不成是怕我們這些人會動手搶奪寶劍?亦或者……”
說到這裡,他有意一頓,又言道:“昭昭姑娘的手上根本就沒有什麼天懸山靈劍!”
此言一出,楚昭昭的身子猛然一顫。
在場的眾人也紛紛神情古怪的看向那位低著頭的女孩。
楚莊也皺起眉頭,這些年他與張厚仁多有交鋒,深知此人心思機敏,素來不會做沒有準備的事情,他敢這時挑釁,就一定有他的依仗所在。
念及此處老人的心頭頓覺不安,他側頭看向一旁的楚昭昭,少女那副惶惶不安的模樣讓酒意退去三分的楚莊越覺古怪。
“昭昭!到底怎麼回事?”他沉聲問道,語氣也嚴厲了幾分。
楚昭昭自然無法回應,她的身子開始顫抖,臉色也有些蒼白。
“我來幫諸位回答這個問題把!”而就在這時,一個爽朗的聲音忽然傳來,卻是那位張厚仁的兒子,張泉。
他起身邁步走到了正屋的中央。
“三個月前,我有幸見過昭昭師妹。”
“那時她還是個外門弟子,觀劍養意訣尚未大成,而這三個月時間,門中既未有招收內門弟子,也未有開放瑤光劍池。”
“恰逢今日,我和父親在楚天闕府上做客,聽他說起此事,心中便起了疑竇,害怕楚老被小人矇騙,故而斗膽不請自來。”
說到這裡張泉的目光落在楚昭昭放在一旁的那把藏鋒於鞘的劍刃上,又才言道:“方才我特意感知了一番,昭昭師妹的觀劍養意訣確實已破,但所得之劍,卻並無靈識,絕非我瑤光劍池之物。”
“你胡說!”此言一出,當下便有楚家族人起身駁斥。
“胡說?”張泉卻眯起了眼睛,“是非真假一辨即知。”
說罷這話,他的身形一閃,竟然直直的就朝著楚昭昭殺了過來,看那架勢是要奪劍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