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褚青霄乾咳兩聲。試圖繼續方才的話題,以緩解此刻的尷尬:“我記得五皇子十二年前應該才三歲吧……”
“所以如今朝野上也有不乏有斥責武王秦桓權臣干政,挾天子以令諸侯的言論。”
楚昭昭如此說道,末了又言說道:“不過我覺得武王殿下倒不似朝野上說的那般,是不忠不義之輩。”
“他與我家掌教是故交,時常來山中相會,我遠遠見過他幾次,感覺他為人和善,還曾親自指導過青雀峰與銀龍峰的弟子,據說的他指點的師兄師姐們大都受益匪淺。”
“半年前還曾特意在青雀峰上設立過擂臺,邀門中弟子前來論武……”
“只可惜哪怕他將修為壓倒與對方同境,年輕一輩中鮮有人能在他的手中走過三招,也只有小師叔能與他打得有來有回,但最終也還是落敗。”
“念霜……如今很厲害?”褚青霄的聲音在這時傳來,語氣有些低沉。
楚昭昭聽聞此言倒是並未察覺褚青霄的異樣,只是面露興奮之色,滿臉崇拜的言道:“這還用說!”
“小師叔可是放眼天下都不見得能有可與之比肩之人的劍道天才。”
“掌教曾言,得此子,天懸山當再興三百年。”
“二十八歲便摸到了八境的門檻,如今更是成為青雀峰的峰主,是我天懸山開宗八百年來最年輕的峰主。”
“日後成就神曌之境,得武廟之位幾乎是鐵板釘釘的事情。”
楚昭昭這樣說著,忽然也意識到了什麼,聲音漸漸小了下來。
“你不用擔心的……”
“小師叔不是那種忘恩負義之人,她一直都記掛著你……”
褚青霄聞言笑了笑,言道:“我不擔心這個,念霜為人我自然清楚。”
“我只是覺得……自己現在這模樣……”
楚昭昭一愣,倒也領會了過來。
她大抵明白,那種與故人相見,故人飛黃騰達,自己卻落魄不堪時,人心頭會生出的窘迫感與不安感。
念及此處,她忽然拉住了韁繩,看了看天色。
他們已經離開青石鎮趕了一天的路了,此刻天色也已經暗了下來。
楚昭昭在這時翻身下馬,然後抬頭看向一臉不明所以的褚青霄,展顏一笑,說道:“我教你修行吧。”
……
“你看啊,你和小師叔是青梅竹馬。”
“對於大多數成功人士而言,最難忘的不就是最初讓他們心動那個人嗎?”
“小師叔現在已經二十八歲了!”
“你還是十八歲,小師叔一見你,連你年輕時什麼模樣這樣腦補回憶的環節都直接省略掉了,直接就可以開始回憶自己十六歲的青蔥歲月……”
“你也不用擔心小師叔嫌棄你修為太低,以小師叔的天賦,哪個同齡人跟她比,不都是差上十萬八千里嗎?你最多比起大多數人的十萬八千里,再多上個幾千裡,但是你比他們都年輕啊。”